瞼,硃砂立刻收回手,卻沒有從他身上跳開,只是屏息看著他而已。
君傾沒有睜眼,在硃砂眼裡,他沒有醒。
明明心跳得飛快,明明那面紅耳赤到了極點,硃砂卻沒有逃離開,反是將那收回的手又朝君傾伸了出去,用拇指指腹輕輕撫過他的眉,睫,再到鼻尖,最後到了他的唇上,她依舊沒有收回手,而是用拇指指腹輕輕地反覆地摩挲著君傾那薄薄的唇瓣。
硃砂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前一刻還想著要儘快離開,這一刻卻是想著要多留一會兒,多看君傾一會兒,不僅是看,她還想碰碰他,感受他的存在。
指腹摩挲著君傾的唇瓣,像是怎麼都撫不夠似的,硃砂遲遲沒有收回手,不僅如此,她還將身子愈壓愈低,頭也愈來愈低,愈來愈湊近君傾。
她垂過頸側的長髮垂到了君傾的頸窩裡,垂到枕上床榻上,垂到了君傾的墨髮上,好似糾纏在了一起。
在硃砂的鼻尖只差一寸些微就要碰到君傾的鼻尖時,她將那摩挲著君傾唇瓣的手拿開,而後用自己的唇緩緩地覆上了君傾那已被她摩挲得緋紅的薄薄唇瓣!
君傾在這一瞬屏了呼息,緊閉的眼瞼下眼珠動得厲害。
硃砂面紅耳赤,心跳猛烈得感覺就要撐破她的身體跳出來一般,她很緊張,緊張到了極點,可她卻不想離開君傾的唇,她不知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就像她不知她為何總會在看到君傾的眼眸時失了神魂一樣。
可他此時明明就沒有睜開眼,她根本就看不到他那雙總會讓她失神的眼眸,但他於她而言,卻是有著一股吸引力,吸引她心中想著他的事情,吸引她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此時此刻,更是吸引著她……向他靠近。
她擺脫不了這種感覺,亦控制不了這種感覺,她只能任著這種感覺牽引著她,一點一點地朝他靠近,再靠近。
什麼樣的距離才是最近?
所以,硃砂拿開了撫著君傾唇瓣的手,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但也僅僅是貼著而已,沒有深入,更沒有任何衝動的**,似乎只是靠近,便能讓她知足了似的。
這一瞬,硃砂的心裡不只是有那已經到達極致的緊張,還有一點點的……竊喜。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感覺。
也正因為這一點點的竊喜,使得她抬起頭時不由自主地輕聲喃喃道:“丞相大人,你真好聞。”
“是麼?”
硃砂怔住,驚得忘了反應。
“我雖看不見,但還是個正常男人,硃砂姑娘這般壓著我,不怕我忍受不了?”只聽君傾傾嘆一聲,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
而此時的硃砂,左手不再是手掌撐在君傾頸側,而是改為手肘撐著而已,如此一來因著她俯下身子親吻君傾,她的上半身子已輕輕壓到了君傾身上。
只是她沒有自覺到她何時就變成了這麼一個曖昧不堪的姿勢。
就像她沒有察覺到君傾早就醒來了一樣。
以致君傾這一出聲,她就愣住了,愣得連挪開身子都忘了,只是訥訥地看著還被她壓在身下的君傾而已。
硃砂的不反應讓君傾又道:“硃砂姑娘還要這樣壓在我?”
下一瞬,硃砂像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飛快地從君傾身上跳起來,連鞋子也忘了穿,一句話一個字都未說,只逃也似地衝出了這屋子,那速度快得阿褐反應過來時這屋裡已沒有了她的影兒。
阿褐沒有去追硃砂,而是跑到了床榻跟前,蹲在床前的踏板旁,對君傾叫了兩聲,一個勁兒地搖尾巴。
君傾這才緩緩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還溼漉漉的頭髮,問阿褐道:“我方才是怎麼了?”
“汪汪……汪汪汪!”阿褐忙叫了一串聲。
“我在水裡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