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道:“我的小寶貝兒小阿離,不哭不哭啊,小白錯啦,小白不扯小阿離的臉頰了,來,乖乖的,小白幫小阿離把眼裡擦掉。”
小傢伙吸吸鼻子,居然還是維護君傾道:“爹爹就是沒有亂說的!”
小白立刻又瞪他一眼。
小傢伙那才被他擦掉的眼淚又溢了出來。
小白妥協道:“是是是,你那瞎子爹說什麼都是對的,行了吧?”
“嗯嗯!”小傢伙破涕為笑。
小白在和小傢伙說話時,硃砂發現,那跟在小白身後的看不出具體模樣的姑娘一直在盯著她看,她迎上那姑娘的目光時,那姑娘又很快垂下眼瞼,去撥弄她右手手腕上的銀鐲子上墜著的一隻小銀鈴鐺。
有那麼一瞬間,硃砂覺得她的心口如被一隻手猛地捏住般疼,卻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這樣突來的疼痛轉瞬即逝。
而後,她發現那姑娘又在看她,然後,竟微微咧嘴對她笑了笑。
硃砂覺得,那姑娘大概不知她此時笑起來,比她不笑時更難看更嚇人,不過她又覺得,這姑娘的笑,其實也挺好。
至少性子比她的好,好得多。
可就在此時,硃砂覺到一股殺氣,正在朝棠園靠近!
而還未待她喚正在逗小傢伙玩兒的小白一聲,這殺氣便湧到了她面前來!快得可怕!
硃砂正要應對時,卻發現這股殺氣並非衝著她,也非衝著小傢伙而來,而是——
衝著那跟小白來到這棠園的姑娘!
且,非要將她置之死地不可!
寧瑤則是根本就還什麼都察覺不到,她還是在微微咧嘴對著硃砂笑。
硃砂並未出手相阻,然她驚詫了。
因為這欲取寧瑤性命的不是別人,而是君傾!
離府一整夜她終於等回來了的君傾!
根本就沒有硃砂思量他為何想要取寧瑤性命的時間,只見他曲如鷹爪的右手就要擰上寧瑤的脖子——
就在這時,忽然一枚小石子狠狠地打上寧瑤的肚腹,打得她吃通躬下了身。
君傾的手抓了個空,但他的右手頓也未頓便又再次向寧瑤掃去,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要擰斷寧瑤的脖子,而是並起五指,欲從後擊中她的心房。
然他未能得手。
因為小白。
那前一瞬還和小傢伙玩兒的小白接下了他的這一招。
小傢伙這才瞧見忽然就出現在院子裡的君傾,歡喜道:“爹爹!”
寧瑤這也才發現,她的身後竟不知何時站了個人,一個看起來好似渾身上下都籠著一層冰寒氣息、面無表情的男人,那一雙黑沉的眼,就好像一柄寒刃,隨時都能取人性命般的可怕。
寧瑤不禁打了個寒顫。
硃砂不動,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而已。
因為她知,此刻並非她當出聲的時候。
君傾依舊面無表情,一個轉手又繼續要取寧瑤性命。
嚇得寧瑤跌坐在地,面色瞬間刷白。
小傢伙也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冷冰冰的君傾。
只因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君傾。
君傾在小傢伙面前一直以來雖都是淡漠嚴苛的,但卻不是冰冷的,冷得讓小傢伙覺得此刻他的爹爹就好像一塊尖利的石頭,不認識他似的。
硃砂雖未見過這樣的君傾,但她心中知君傾定有這樣的一面,只是未想過他會在他最為疼愛的兒子面前露出自己的這一面而已。
為何?
只因要取跟在小白身後的這姑娘的性命?
又為何非取這姑娘的性命不可?
小白見君傾竟避開他的阻攔繼續要取寧瑤性命,他眼神沉了下來,還是擋住了君傾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