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君傾接下來每一招每一式都會遭到小白的阻擋,然小白也只是阻著防著而已,可君傾的攻勢卻愈來愈猛烈愈來愈快,就好像不識得小白似的。
小傢伙本就看不懂君傾與小白的武功招式,才一會兒,他莫說看不懂,便是連瞧都瞧不見君傾和小白了,只瞧得見好似風一樣的一黑一紅的影子而已。
小傢伙又急又慌,使得他的眼裡淚汪汪的,帶著哭腔著急道:“爹爹,小白,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嘛!阿離不要爹爹和小白打架,不要不要不要!嗚嗚嗚……”
“孃親孃親!你讓爹爹不要和小白打架可不可以?爹爹好像不認識阿離了,聽不到阿離說話……孃親……”小傢伙著急又傷心地抓上了硃砂的手。
硃砂的神思此時只鎖在那速度快得令她都快要辨不清的兩抹身影上,心擰得緊緊的,根本無暇理會慌亂的小傢伙,只將小傢伙的手攏到掌心而已。
因驚駭而跌坐在地的寧瑤此時亦因害怕而覺自己的雙腳動彈不得,可她卻感覺得到她銀鐲上的那隻小銀鈴此刻動得厲害,厲害得她的手腕竟有些發麻。
寧瑤立刻看向硃砂,看正滿眼緊張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黑色身影的硃砂。
小傢伙慌亂的眼淚已經湧出了眼眶。
寧瑤緊捏住自己銀鐲上的小銀鈴鐺。
硃砂將小傢伙的小手愈抓愈緊。
突然,這兩抹打得不可開交的身影分開了。
君傾與小白皆穩穩站在地上。
小白麵上早已不見了吟吟笑意,唯有陰沉。
君傾依舊面無表情,然面色有些青白。
就在他們穩立於地上的下一瞬,君傾的嘴角有血水流出。
“爹爹!”小傢伙驚呼一聲,著急地朝君傾跑去。
硃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安,大步朝君傾走去。
小白卻是對君傾嘴角流出的血水視若無睹,他眸色陰沉,冷聲道:“小傾傾,我教你武功,從不是為了讓你殺人,更不是讓你殺我的人。”
小白的聲音很冷,冷若寒霜,是阿離小傢伙更是硃砂不曾在他嘴裡聽到過的聲音。
小傢伙只聽出小白聲音語氣的冷,硃砂則是從這寒沉的語氣裡聽出了……痛心。
就像自己最愛的孩子讓自己難過失望了的痛心。
君傾無動於衷,就像充耳不聞一樣。
不過他沒有再次向寧瑤出手。
小白定定看了君傾少頃,才冷聲對還坐在地上的寧瑤道:“還不趕緊地站起來離開?還坐在這兒等著小命沒了?”
寧瑤驚跳起身,一瞬也不敢在這棠園裡停留,飛快地衝出了院門。
待得寧瑤跑出了棠園,小白立刻又變成了尋日裡的那個他,只見他十分不悅地瞪著君傾,甚至還伸出手指著君傾,憤憤道:“小傢伙,不聽話是吧,看我待會兒來不來打你!哼!”
小白說完,扭頭就走,就好像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待他走出三五步後,見他又扭過頭來,盯著硃砂,竟是笑眯眯道:“喂,小豬,你一夜不睡就為了等這瞎子回來,這會兒是不是非常想抱他一個?”
硃砂本是擔心著君傾,這下卻被小白說得雙耳緋紅熱燙。
棠園外,寧瑤並未跑開,而是站在院門邊惴惴地等著小白,生怕君傾突然出來把她脖子給擰了。
她的左手緊捏著她右手銀鐲上墜著的小銀鈴鐺。
她有話要和妖人說。
關於院子裡那個姑娘的。
067 我沒有足夠的時日陪著你
“爹爹,爹爹……”阿離小傢伙緊緊抓著君傾的依舊,極為緊張不安地昂頭看著他,看他嘴角的血水,著急道,“小白是不是打得爹爹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