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他緊緊盯著罄冉。卻見她忽而仰天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正當他眸底出現從未有過的恐慌時,罄冉突然停了笑聲,一瞬不瞬的盯著鳳烘。
她本是想質問他的,本是想嘶吼,想衝他怒罵的。然而對上他那急切的眼,對上那早已熟悉的清和麵容,罄冉忽而沒有了力氣。
她只覺好累,卻不知是在為自己而覺累,亦或是為眼前人。她只知道,她不喜歡他的世界,不喜歡他們的世界,不喜歡她現下所待的因子。這裡充滿了欺騙,陰謀,算計。人人都似帶著一張假面具,便是正直偉岸如燕大哥,也會在這等情況下帶上面具。
在朝堂上,她亦是為自已覆上了面具的。然而私下對人,罄冉自認尚還保留著幾分紀善,她曾為這個而竊喜,以為沒有迷失真心口然而此刻,她卻深深厭惡,覺得那曾經的竊喜變得那般可笑。
無力,真的很無力。這便是他費盡心思想要的嗎?
留她在青國?
何其可笑,她早已決定留在這裡,留在藺琦墨身邊。然而這樣的決定她卻不知為何終不願對鳳烘說出,可是便是此,致使鳳烘設下此局。她不明白聰明如他,為何會這般做!
今日之事,若鳳烘是主謀,她便是幫兇啊!有何資格發怒?
罄冉唇際緩緩逸笑容,鼻翼輕煽了下,似有諷意。然而她轉身便向屋中走去,沉聲道。
“我應你便是。”
聽到她的話,看著她決然而去的身影,鳳旗本以為該有的狂喜便沒有來,他的心只是極沒現律的跳動了下,便湧上了一股煩躁,一股茫然。
關門聲傳來,屋中響起一聲男音,鳳烘知道是蘇亮被喚起來了。隱約傳來罄冉的幾聲責罵,接著他聽到蘇亮在撕聲喊叫。
“我就是愛慕她!我愛敏敏!我必娶她!”
蘇亮的喊聲極大,用盡了全力,清晰的傳出好遠。鳳娛身體頓時一僵,雙手驀然握緊。
愛著便該如此嘶喊出來吧?
此刻,忽而心中很是羨慕屋中的蘇亮,羨慕他能愛得坦蕩,羨慕他能如此將心頭說愛喊出口望著空蕩的庭院,鳳烘忽而覺得心中也空空的,空的令他發慌。抬步便向院外走,腳步甚至有些踉蹌。
身後傳來兩聲清晰的耳光聲,伴隨著還有罄冉微帶尖銳的聲音。
“你既愛她,便該保護好她。以愛她為由,行此傷她之事,將她陷於此境。你的愛對她非是聿,已是禍!這便是大丈夫之愛否?!蘇亮啊蘇亮,你還好意思喊!我都替你羞愧!”
罄冉的話清晰傳來,那一句“以愛她為由,行此傷她之事”,不知道為何令鳳瑣生生頓住了腳步。半響,他才深吸了一口氣,腳步更快的出了院子。
鳳坎腳步甚急,出了緋院,仍覺心口堵悶,煩躁難擋。原來預計要做的事,此刻已是無心去忙。直直出了鴛清館,登上龍攆,即可便回了皇宮。
待坐到尚言殿,胡亂批閱了兩道奏章,他不知為何,驀然煩悶,不覺間已是將手中一張奏本狠狠捏在了掌中。
片刻,他身體漸漸放鬆,豁然起身,扔下那奏本,大步便向外走去。
見他一陣風般出來,躬侍在殿外的薄公公一驚,觀鳳煥神情也不敢去問。輕步跟上,可他哪裡能跟上鳳璞的腳步,轉瞬便沒了鳳坎身影。
薄公公氣喘噓噓繞過迴廊,出了尚言宮,待問了禁衛,卻說鳳琰御馬往清露山去了。薄公公一愣,心道前幾日陛下日日往山中溫泉別館,晚間又回宮通宵批閱奏章,那是因為清華君住在山中。
可現下姑娘沒有回宮,陛下怎生又往別館去了。
鳳烘策馬急衝,到了溫泉別館,翻身下馬,隨手扔了馬韁便向罄冉這兩日多待之所直直而去。
一路宮人紛紛行禮,他也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