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著能衣錦還鄉一把。
可是這個大家多少還有點畏懼忌憚的朝廷居然要賣了朝鮮!要賣了禁衛軍起家之地,也等於就是這個朝廷,否認了禁衛軍的全部光榮和驕傲!也等於是否認禁衛軍的全部生存基礎!
洞仙嶺對第五師團的死戰,肅川裡死戰,安州死戰,遼南輕兵冒死而進。更別說旅順殉國的周展階,威海自沉的那麼多水師將士…………那麼多人的犧牲,為天下保住了朝鮮,為這個國家保住了一點氣運。現在這個朝廷,卻要將這一切雙手送人,還要解除在朝鮮為國家鎮住邊疆。出生入死三千禁衛軍健兒的武裝?
喪盡天良,無有過此者!
唐紹儀顫聲發問:“大帥。這是真的?”
“老子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他們就是做得出來!下一步是什麼?宣佈咱們這一仗白打了,幾千天南地北的好男兒白死了?再把我們都當成反賊抓起來?…………他媽地,朝廷是秦檜,老子不是岳飛!”
徐一凡吼聲如雷!他筆直的叉腿站在那裡,摘下軍帽。突然就是淚盈眼眶:“左寶貴,鄧正卿,周展階…………我禁衛軍殉國地大好男兒。魂兮歸來,看看這暗無天日的天下!”
“大帥!”
一個士兵突然跪下:“大帥!帶咱們北上吧!保住朝鮮,把那些王八操的都抓起來,大帥就是皇上,帶著咱們幹下去!打完了小鬼子不夠,這些狗都不吃的混帳王八蛋,都要一個個收拾了!”
徐一凡狠狠瞪著他:“起來!禁衛軍沒膝蓋發軟的習慣!”
他的話音未落,更多地聲音響了起來。
“大帥,反了吧!”
“打到北京城去,朝鮮死也不能讓出去!咱們弟兄的屍骨。還葬在那裡。難道讓他們不得還鄉,陰魂一世不安?
第二十九章 生我者猴死我雕(完)
在離光緒二十年年尾巴還有六天的時候兒。兩江總督署裡頭。卻是***通明。
督署內外。都布上了崗哨。上哨計程車兵。槍口都裝上了刺刀。在***下面筆直的站著。警惕的注視著每一個應召來到這裡的人物。帶哨軍官。一遍又一遍的巡查著哨位。生怕安全上面有什麼漏洞。這樣的絕密軍議。自從離開朝鮮之後。還是第一次。每個人似乎都象打了一針腎上激素也似。好像回到了甲午戰事當中。整個精神都提了起來!
徐一凡的手下。從各個地方趕過來。唐紹儀、盛宣懷、張佩綸、詹天佑、北洋招商局現在得叫兩江招商局的總辦。襄理。兩江電報局的總辦。全部濟濟一堂。禁衛軍當中也是精英盡出。李雲縱楚萬里聯袂而來。張旭洲。聶士成。陳金平。袁世凱。張威等高階軍官。也全部都扎束整齊。飛馬而來。哨兵都記不得立正敬禮迎接來的這些徐一凡麾下大員多少次了。
***當中。陳德和溥仰肩並肩的走在督署當中。
雖然不斷有人過來。可督署裡頭。還是安安靜靜。自有一種肅然之氣。寬廣的院子校場。全是一片。黑暗。只有轉角之處。才有一盞汽燈高懸。汽燈之下。則是衛兵靜靜站立在那一團光暈當中。周遭一切。都是鴉雀無聲。只能聽見溥仰陳德的馬靴。敲打在青石板路上的迴響。
“老四。差不多人來齊了吧?要是人到齊了。就該閉門。把前門的崗哨抽一部分。集中到大帥簽押房外頭。”
安靜當中。陳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溥仰板著臉掐了掐手指。默算一陣:“應該都到了。再說現在已經打了七點。大帥傳的時間就是這個。誰要是遲到。也不用進來了。”
陳德一笑。拍拍溥仰肩膀:“你往南。我往北。收哨位吧。帶緊了。省得收的時候出了空子!”
溥仰臉色一寒:“二德子。我用你教?怎麼。也覺得我這個滿人的身份礙著你了?我帶哨都不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