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
陳德手僵在那裡。半晌才苦笑一聲:“到底是誰才整天把這個魔怔掛在嘴邊?老四。我還以為你想通了呢。結果還是沒有!這事兒我幫不了你。全是你自己的掛落…………不扯這個。收哨位去!”
他也怕和溥仰多說這個話題。擺擺手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溥仰呆立在那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早就不懷疑徐一凡什麼了。徐一凡要奪了這個天下。江寧城的騾子都知道。
說實在地。溥仰也不在乎。他這輩子。也沒感受到愛新覺羅家太多好處。除了落草就有的貝子身份。他早早過繼出去。不管是醇賢親王府。還是端郡王府。都沒怎麼管他。端郡王府過繼了他之後沒七八年就添了兒子。他不到十歲就分院兒獨過。除了他老姐姐。誰照顧了他半點兒!大清宗室俸祿早就減了又減。一個貝子。一年不過四百多兩出息。分院前他從沒見過這筆錢。後來端郡王府不過一年才給他八十兩。老姐姐那時不過才十幾歲。偷偷塞給他一些體己錢。他才這麼活下來長到現在。別看是天潢貴胄。其實整個兒就是無依無靠!
這天下。誰弄得好誰來弄。這個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徐一凡處理江寧京口八旗子弟。也算是仁至義盡。再沒養著他們的道理啊!改朝換代。比這個酷厲地多了去了。能容他們自力更生。不是害他們。倒是救他們。溥仰在京城裡頭長大。旗人那些廢物笑話。那是從小就看到大!要不是徐一凡接納了他進禁衛軍。他也就是那麼個廢物點心。
這點上頭想通了。但是現在還攔在面前的。卻是自疑!
他一個旗人。真的在禁衛軍裡頭有前途麼?徐一凡以降。這個團體裡面所有人。整天做的都是挖大清江山牆角的事情。他置身其間。別人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他都要想。是不是在警惕著他。提防著他!老姐姐拋頭露面親赴徐一凡那裡為他求一條路。這更讓他無地自容。他以為自己能保護老姐姐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要老姐姐來保他!他溥仰頂天立地地漢子。要是給自己族人指指點點。說拿姐姐當門包兒。才換了新朝的地位。這叫他溥仰如何做人?
“真不如在和小鬼子的那場仗裡頭。被一粒子彈撂倒…………”
溥仰情不自禁的朝著簽押房那裡看去。他摘下軍帽蔚然長嘆:“…………大帥。什麼時候能賞我溥老四一個安心的死所!真能如此。除了對不起老姐姐。我哪頭都對得住了!”
溥仰的心聲。自然傳不到督署簽押房裡頭。現在簽押房內。人人心旌動搖。有些性子急躁一點的。鼻翼翕張。要不是在徐一凡座前。差不多就要站起歡呼!
徐一凡的簽押房裡頭。已經改了樣子。他的大辦公桌臨時搬走。靠牆一排西式沙發。簽押房當間。正是一副北洋書局的大清輿圖。真論到作戰。這種小比例尺地輿圖是派不上用場的。但是徐一凡用此圖就是為了給人一種震撼感!
他和張佩綸分倨這幅地圖左右。徐一凡只是目光炯炯的看著在座諸人。而張佩綸隱然就是徐一凡幕中諸葛的樣子。含笑坐在另一張沙發椅上面。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他在徐一凡麾下不擔身份。只是緩急之間出點主意。這次倉卒間徐一凡就拿出這麼大一個計劃。涉及國內國外。方方面面。國際局勢地掌握運用。徐一凡自有主張。但是在他幕下。論起熟悉國內各地督撫心思。深通各地情況的人物。除了這位李鴻章的女婿還能有誰?
地圖上面。一條讓人觸目驚心的紅粗箭頭。從江寧出發。順江而下。再轉而北上。直指旅順!到了旅順。這粗紅箭頭又分成無數細小箭頭。不僅覆蓋了全部遼南。而且更與北朝建立起聯絡。更有虛線描就的紅色小箭頭。直指向中俄朝交界之處。
現在主要集結於旅順金州遼南一帶的依克唐阿吉林練軍也被標記了出來。但是符號旁邊。被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