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敵望著她,正色道:“冬兒。我……真的是你的堂兄,家父羅公明,是令尊的胞兄,令尊……令尊憎惡家父連事五朝,朝朝作官,被人譏諷為政壇不老松,有失讀書人節氣,是以心懷怨尤,兄弟二人常生口角。十七年前一晚,兩人酒後爭吵,家父氣極擱了叔父一掌,不想叔父性情執拗,就此攜了嬸孃離家出走,再也沒了訊息。真沒想到,父親找了你們十幾年都沒有你們一家人的下落。你我兄妹卻在此時此地重逢…………”
羅冬兒聽的瞪圓了杏眼,一張可愛的小嘴張成了。型,左右彎刀小六和鐵牛也聽得呆了。彎刀小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言成讖,說他們是兄妹,真的就成了兄妹:“奶奶的,我還咒那回離保不得好死呢,他怎麼就不死?喔!對了……我忘了說時間……”
※※※※※※※※※※※※※※※※※※※※※※※※※※
“程判官,我蘆嶺州西近党項,東接府州,欲與中原往來,離不得府州折氏的支援,本府此番去府谷,尚無法預料需幾日時光。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武備之事由團練副使木老、柯兄弟負責,工商稅賦之事由林朋羽等四老負責,學府之事由範思棋負責,司法之事由你全權負責。各位務須齊心協力,將我蘆嶺州經營的紅紅火火。”
程德玄恭敬有禮地道:“府尊儘管放心,我等當恪盡職守,各司其責,斷不會令府尊大人有後顧之憂。”
這些天,程德玄的表現可圈可點。做事兢兢業業,從無半點牢騷。那嗜酒的毛病也改了。對楊浩也恭敬的很,讓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楊浩也不知道他是痛改前非了還是懷著什麼其他的心思,為安全計,便把司法刑律一事交予程德玄負責,軍權由李光岑、木恩和柯鎮鎮、穆清漩夫婦負責。財權則由林朋羽四老排程、陸思棋把總。這兩樣最重要的權力分別由他信任的人掌握著,也不怕程德玄玩出什麼花樣。同時把這兩樣權力再次進行分配製衡,也避免了一家獨大、貪汙腐化。
見程德玄答對得體,態度恭敬。楊浩微微一笑,又與李光岑碰了一個眼神,然後向範思棋、林朋羽、柯鎮鎮等人抱一抱拳,一兜馬韁,便率著壁宿、穆羽等人馳離了知府衙門,沿著平坦開闊的官道向谷外馳去。
呂洞賓也在他的隊伍中,前些天壁宿一襲僧袍跟在楊浩身邊招搖過市。大家早就看習慣了,現在又冒出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中年道士,大家也不覺奇怪,楊浩不做介紹。大家也不追問。
呂洞賓近十年來都在關外苦修,與陳摶老友已多年不見,如今他年歲已高,天年將盡,與老友是見一次少一次,此番赴太華山,就是想見見老友敘敘舊。他與楊浩半路便分了手,獨自策馬奔向太華山,楊浩則帶著一從隨從直奔府谷。
直到此時才去與折御勳見面,楊浩自有他的打算。折御勳此前正裝腔作勢地率兵圍剿党項七氏,人不在府谷,這是一個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如果早早趕去府州,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只能向折御勳乞討恩賜,而無法坐下來對等的談判。
如果是在以前,那他是不會在乎的。即便是不對等的談判,只要保全了他親自**來的這幾萬百姓,達到了他的目的那就行了。但是如今不可以,如今他是蘆嶺州知府,如果不能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權益,以後處處受制於人,他在蘆嶺州的日子可不好過。
所以直到與黨項七氏秘盟成功。蘆嶺州的商路已初步拓展,想要進一步擴大影響和經營,已無法忽視府州的存在,而自己也具備了一定的資本與他討價還價,這才趕赴府谷。
楊浩上一次來,住的是府谷驛站,這一次仍舊住在驛站裡。然後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