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地穿著衣服,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在心裡叫著姐,但叫出口時,卻變成了你。他從小就希望有這樣一位溫和而優雅的姐姐。清涼的早晨意外地給他送來了一份驚喜。
春蘭背對著房間站在院子裡,笑著說,我天生有一種敏感,順著感覺就能找到想要找的人,我的身邊也就不缺能夠相助的貴人。
我可不是什麼貴人,你沒看見嗎,我是一個喜歡冬天睡懶覺的懶漢。
春蘭說,能夠睡懶覺也是一種福分,大山那邊的農家戶,有幾個男人能睡懶覺?
韓江林穿好衣服,擔心春蘭站在外面冷,雜亂的房間瀰漫的濃重雜味,他猶豫著該不該叫春蘭進房。春蘭見他穿好了衣服,大方地走了進來,環視著房間。韓江林不好意思地說,房間亂得沒地方坐。春蘭臉上掛著溫暖的微笑,淡淡地說,男人嘛。她推開裡間的門看了一看,裡面還有一間,哪個住?
組織部長(48)
我父親。
他老人家呢?
年前不在了。
春蘭的微笑洇在臉上。韓江林用冷水抹臉。春蘭順手疊著零亂的被子,抹著堆在床邊的書,經她的妙手整理,變魔術戲法似的,床頓時整潔清爽起來。韓江林慌張地說,你坐吧,哪好意思讓姐動手。春蘭笑著說,我這是替妹妹管管妹夫啊。韓江林眼睛撫著春蘭曼妙的身姿,腦子裡忽然想起蘭曉詩代妹相夫的話,不敢再把思路往下想,莫名地笑著搖了搖頭。春蘭發現了他的情緒變化,問,你在笑什麼?
韓江林沒想到春蘭這麼細緻而敏感,他管自掛著臉帕,說,我在想,我要有你這麼一位姐姐多好啊。
春蘭盯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有弟弟,我從小有兩個頑皮的弟弟,沒少讓人費心。
韓江林笑了,蘭曉詩說你非常仗義,對弟弟好得能夠用命換,沒少為他們打架。
春蘭微微一笑,我像能打架的人嗎?
韓江林搖了搖頭。
春蘭眼裡忽然有了深沉的意思,說,如果幹媽沒有收留我,沒有好好受到教育,我早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我用自己的一生都無法回報他們的恩情。
韓江林想起自己可憐的身世,和眼前的美麗的春蘭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動情地叫道,姐。
春蘭驚訝地看著他,忽然羞紅了臉,低頭把韓江林堆放的髒衣服收在一起,塞進了一隻塑膠袋裡,海軍喜歡住外婆家,我們要住到你們結婚再上白雲,我拿去洗衣機洗,冷天冷地,省得你動手。
韓江林沒想到,先前見到的動作優雅,走路也邁著曼妙舞步的女人,做事的動作幅度靈巧中帶著有些野性豪放,但非常麻利,三兩下把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春蘭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得意地說,整理一下就舒爽多了。
韓江林從床底拉出電爐開啟,說,你冷了吧,烤烤火。
春蘭說,別烤了,你幾天不見影,我來的任務就是叫你早上過去吃飯,下午媽他們就上白雲了。她又看著韓江林笑,結婚是人生大喜事,人家早忙得暈頭轉向,沒見哪個新郎官像你,好像別人幫你結婚,你倒無所事事,莫不是對我曉詩妹有意見吧,我可警告你,要是對曉詩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韓江林說,我不是擔心這邊的事嗎?因為要競選鎮長,要花一點時間下村打點關係,今天書記和我約好十點到三門塘村調查農民外出務工的情況,順便做做村長支書的工作,請他們在選舉的時候投我的票。
春蘭笑著說,關鍵是做好上邊的工作,官場有一句話,能力是基礎,培養是關鍵。
韓江林驚訝地望著春蘭,沒想她能說出這麼內行的話,想到蘭曉詩說表姐懂政治是對的,必竟在高手身邊呆過的人,必然耳聞目染,同時說明官場政治已經相當深入人心。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