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
睚眥四仰八叉地躺在車內,也不做任何反抗,我見他乖乖就範,奸笑著張開兩隻爪子。正欲下手,馬車門呼啦地一下在我眼前敞開,就見到門外雨中站著一個黑影。
雨水打溼了他的全身,披散的白髮黏在身上,嘶啞道:“紅姑娘——”
我想我只聽見了他嘴中的那個“紅”字,“姑娘”二字被雨聲吞沒,我只是看到了他的嘴角在蠕動而已。
六爺沒有打傘,就那麼淡漠地站在雨中,任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靜靜地看著我坐在睚眥身上,而睚眥的手就放在我的腰間。
夜幕雨簾之中,我看不太清六爺此時的表情。
“二位真是好興致。”說這話時,六爺的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弧度,卻並不像是在笑。
可這話,我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下雨了。就在附近的山洞,將就一晚吧。”六爺佝僂著身子走開,雨水不住得打在他孤單的背影上。
都已經快要入夏,可是我還是覺得清冷的夜晚透著寒意。
也許是被人打斷情趣,睚眥心中突然不爽起來,他把我抱在一旁,不發一言地獨自跳下車走在雨中。
說來也怪,我這些天發現,睚眥從來不和六爺說話。平時對荒王爺雖然冷言冷語的,不管怎麼著也有個接茬的時候,也沒有太不近人情,但只要對上六爺,他就會瞬間變臉,冷若冰霜,眉染寒雪,就如一個冰人一樣,想把六爺活活凍死方可罷休。
我走到車門撩起簾子向外探去,原來此時已經進了山間,色子打著傘站在車門旁靜候著。
接過色子遞過來的傘,我隨口問了一聲,“這是哪裡?”
我跳下車,才驚覺離馬車僅不到三步的地方就是萬丈深淵,另一邊是陡峭的懸崖峭壁,昏黑的夜幕下,此景映入眼簾,更覺驚心動魄,心跳不由加速,腿也不自覺軟了幾分。
不想走在前面的色子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前面冒著雨鬧彆扭的神獸大人冷不丁地接過了我的話茬:“這是山裡。”
呸!我衝著他的背影翻白眼,這不廢話嘛。這傢伙到底在彆扭個啥?我剛剛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嗎?連這麼難走的山路都不說在我身邊。
我突然心生一計,擎著傘,對著前面的背影故技重施,再次尖叫一聲:“哎喲。我的腳。”
而後裝模作樣地蹲□,佯裝痛苦之色。
這樣黑漆漆地,反正他也看不出我是裝的。
果然如我所料,話音猶在山間迴繞,睚眥已經一個箭步回過身蹲在我的傘邊上,關切地看著我的腳,問道:“妞,你怎麼了?”
我強忍笑意,連聲呻吟:“腳好像扭了一下。”
睚眥仔細地低頭檢查著,滿頭的紅髮已經被雨水浸溼,甚至有幾縷黏到我的臉上。過了半晌,他才側首過來,眼簾輕掀,一眉高挑,手起輕落在我的腳踝上,用力握在手心中拉進自己的懷裡,喝斥著:“竟然敢嚇唬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說完,睚眥一掌打落我手上的傘。漫天的大雨瞬間落下,冰冷地浸溼了我的每片肌膚,雨水淋得我睜不開眼睛,就試著嘴邊一熱,滾燙的熱吻覆蓋在我的嘴上。
輕輕地碰觸,拂過我心尖最柔軟的地方,我手腳不受控制地胡亂攀上對面堅實的肩膀。
一心想著靠近熱源溫暖我的身子。
雨聲在耳邊沖刷,渾身已經完全溼透,鼻子裡眼睛裡像是從裡到外都在冒著水,可心裡的某處卻是熱烘烘的。
忽然間,就覺著鼻子某處冰涼且有些異樣,還來不及制止住,一個大大的噴嚏非常沒眼力價的從趁空呼吸的嘴縫中打出來。
“唔……”我不好意思地用溼淋淋的爪子蹭了蹭鼻尖。
然而雨水著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