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才剛擦掉,又上眉頭。
睚眥看我這滿身的狼狽樣,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撐起健壯的身子擋去半邊雨水。我從雨簾後打眼望去,只見睚眥咧出一個怪異地笑容,我心知不好,他的大爪子已經掐住了我臉上的肉,還用力地拽了拽,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起我走向對面的山洞。
不知道有誰曾經有過在大雨中漫步的經歷,此時此景就與傳說中的“雨中漫步”無異。無數連成串的雨水捶打著我,冷了我的臉,冷了我的四肢,卻冷不進我的心。我把頭埋在睚眥懷裡想著:“雨中漫步”的浪漫都是童話故事裡的傳說。
睚眥抱著我絲毫不費力,如一陣大風颳過般進了山洞。傲慢如他,誰也不去正眼打量,前腳剛一邁入,就冷目對著色子命令道:“去車上拿衣服來。”
倒像是誰欠他錢似的。
我從睚眥的懷裡扭過頭,雙眼微張一隙,雨水瞬間就流進眸中,並無法看得真切,只能朦朧地掃了一眼山洞之內,瞧著四個大男人圍著早已生好的火堆靜坐著,表情各有不同。他們聽見睚眥說話,便同時向我們看來,唯有六爺坐在一角端坐不動,沒有表情,也無驚奇之色。
對於我和睚眥有違禮教的親密之舉,荒王爺他們或許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六爺這番默然,倒是對我們
41、有座客棧 。。。
有一點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
也許是我多想了。我們的出現也只不過如塵埃落地一樣平常罷了。
色子連忙坐起來,邊向外走邊應著:“我這就去拿來。”這話是說與大家聽的。接著他又低聲喃喃自語,不過我們還是聽見了。
他低語道:“明明是給了一把傘,這是如何淋溼的?”
“色子,把車上吃的用的都一齊拿下來吧。這怕是要下個好一陣子了,我們怕是要多耽擱些時候。先把馬車安頓好再來。”
荒王爺媚眼一挑,落在我身上,一抹怪笑綻於唇畔,看不清是何意味。
我倒是習慣了他有意無意的曖昧眼神。
反正啊,我和睚眥是跳進大海里也洗不清了。想到我的清白就這麼被睚眥給毀了,越想越氣悶,嘴上就不想閒著,心中一哼,把頭埋到睚眥的懷裡,對準他巧克力色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與此同時,睚眥腳下稍頓,偏頸看我要笑卻未笑,樣子有些狡黠,也看不出惱意,更別提皺眉。生像剛才那一下是為他撓癢癢似的。
只聽頭頂上的人慢悠悠道:“著急什麼?你若想咬,稍等片刻,便讓你咬個夠。”
說著,他手臂又緊緊收起,腳下步子更大起來。
而我,只覺頭昏眼昏,耳根子滾滾發燙,心氣更甚。
睚眥這廝……讓我情何以堪啊。
這山洞說來也怪,越過六爺身旁的火堆,卻還未到盡頭。又向深處走了幾步,只見有一面天然石壁為屏障,將裡外隔開,石壁左邊開了道可供出入的口子。拐入後,有星星點點的淡弱火光散落進來,這處卻不為外面所見。
直到徹底看不到外面,睚眥這才將我放下。我正好也細細打量起石壁內側的景象。石壁四處如鬼斧神工般天然形成,奇形怪狀的石頭散落在各處,灰暗的石壁與閃爍的火光應著睚眥稜角分明的完美臉龐,別有一番美玉天成之景。
遠處隱約可以聽見水滴穿石的聲音,和著石壁後面火苗的“噼啪”,更像是和諧的樂章。
不自覺地,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我的身後一片漆黑,水滴聲就是從深處傳來。可以猜到裡面應該有一方水池。
此時山洞有些溼熱,身上也是溼漉漉的,衣服緊裹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好不難受。
我見睚眥瞪著他那雙墨色的眼珠子杵在原地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