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嘔”,然後昏睡倒地了。楚非言憂鬱貴公子的形象立即破裂,額上青筋暴凸看著衣服上的汙穢物,火冒三丈。然後,在門邊少女羞怯的觀望下,竟是施施然伸出了修長的腿,狠狠踹了幾腳在地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傢伙,解氣之後瀟灑揚長而去。
少女直接傻眼。
這憂鬱美男子其實內心如火一樣暴躁嗎?
夜,已經深透了,大殿內一片如爛泥醉倒的現象。有人在痴痴笑著,有人說著夢話,更有人一邊笑一邊哭,大殿之內一片鬼哭狼嚎。
“主,您已經喝了很多了……”月祭司犯難看著旁邊零零散散的酒罈子,橫著豎著加著起來,三隻手都不夠用,這也……太恐怖了一點了吧?而恐怖者,正在迅速創造著新記錄。“嘭!”一個空空如也的酒罈子滾落一旁,碰上了另一個,發出清脆的聲音。
月祭司嘴角抽了抽。
'修羅弒仇 一百一十五章記不起了'
而恐怖分子已經勾起了另外一罈酒,正欲扒開木塞,驚得某人一顆心就要摔碎了。
月祭司見狀,充分發揮了護主的盡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在酒罈上,死死扒著不讓她開啟酒罈的木塞,大有無賴對酒鬼之勢。月祭司心想:再這樣下去,估計他偉大的主是打算把自己灌成一個酒水皮球了!不,不,不!他怎麼能容許主的自暴自棄呢?!
久摸不到木塞,她嘟囔了極具。然後她醉意朦朧睜開眼,一手撐在桌臺上,望著他輕輕笑了,帶著難以言喻的美。誰說酒鬼就一定是邋遢糟糕、臭氣熏天的模樣?月祭司瞪著眼睛,心中鬱悶暗罵世人愚味。她血色長髮凌亂散落在王服上,一手支著白玉無瑕的臉,就那樣眯著狹長丹鳳眼看著他,看得他臉頰滾燙。
旁邊的宮燈被風吹得有些飄渺,纖長睫毛的影子安靜垂落,好似錯落了一地的時光。
“主……”他被她那雙泛著憂鬱晦暗的眼睛看得不自在,正欲開口說話,卻看得她疲倦似垂下眼簾,臉上的陰影遮住她模糊的神色,低低出聲,“小月兒,你說,如果你很愛很愛一個人,卻無法選擇回憶的保留……你會怎樣?”喑啞的聲音,藏著無人訴述的悲。
她趴在桌面上,酒水將她華美的王袍給浸染。
月光似乎有些涼。
月祭司怔怔看著她,看著她像個孩子一般睜大眼睛,好奇而懵懂望著她。可是,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所以,也無法解決她的煩惱。但是,他仍舊是忍不住覺得這事情真的瘋狂。世人所說的“情”之一字,竟真是這麼厲害?令得人無法自拔,如同走火入魔?就連隻手覆滅風雲、無所不能的主也……深陷其中?
不懂情滋味的祭司百思不得其解,憂心主子想不開。
於是他默默守在一邊,看著她的側臉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陰影,連帶那雙平日裡銳利如長鋒般的眼睛都深深隱藏在黑暗中,沒有言語。怎麼辦,主似乎很悲傷很悲傷?可是為什麼,不讓他看見呢?雖然他是有些壞心眼,但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主的事情。
為什麼不哭出來?
“吶,小月兒,我把他給忘了,忘得一乾二淨怎麼辦……”我真的不想,我不想這樣。她就著在桌上的酒水,在桌面上寫著,一筆一劃,極其認真。寫的是什麼?沒人清楚。因為太暗了,以至於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已經記不起他微笑的模樣了。”她努力回想著,但無奈何腦海裡除了一片空白,只有讓她全身抽搐的疼痛和冰冷。
好似極致的痛苦灼燒。
她記不得了。
“主……”他被她唇邊溢位的一笑給驚掉了。他看過她指點江山時的意氣風發,他也看過她在戰場上如修羅般狂烈殘忍的殺戮,他更是……卻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她。薄薄的唇角,輕輕掀開,如清蓮搖曳纖弱之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