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等我回來
秋心在流櫚恍惚之際曾聽她說過,阿囡的父母是聽了自己說紅杉果能夠醫治其臉上的胎印,這才去摘果喪命,難道流櫚所言,別有蹊蹺?
“流冉師兄雖從師父姓,但是並不是師父所生,師父一生從未談及婚嫁,只為救死扶傷,流冉師兄也是她第一個弟子,這才收其為子。
在十年前,我與流冉師兄親事臨近,師父自然十分歡喜,還去求祭司為我們祈福,流冉師兄也繼承師父衣缽,在寨中威望極高,這場婚禮極受注視。”
縱是十年過去了,鳶黛此時說來,依舊臉色微紅,似是又回到十年前的婚禮中,可是阿囡與秋心聽在耳中,卻如驚濤駭浪,面面相覷而不可自信。
這時鳶黛又說道,“當時師兄確實光受尊敬,我心中愛慕之極,這場婚事自然是順從任何人的心意,但是除了師兄,以及阿囡的母親。”
“你說謊,我爸爸怎麼會和你結婚?”阿囡聽到此處卻言語大變,怔怔不想下言,秋心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前,示意她聽下去。
“確實,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與我結婚,他若是說明早已有傾心之人,我自會走得遠遠,心中祝福與他,可是他又為什麼要與我成婚,讓我足足想了十年。”
鳶黛此時顯得有些淒厲,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往下落,“大婚之日,我一事未知,還兀自沉浸在心儀之人迎娶之樂,真是可笑。
當天晚上,篝火燃起,師兄卻遲遲沒有出現,我已經意識到不對,左等右等,卻等來他與文倩。而且當時,文倩已經懷有阿囡。”
說到此處,鳶黛舉袖擦了眼淚,與她一般。阿囡滿是懷疑與驚奇,“後來呢,後來呢。”她已經不欲逃避,迫切地想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鳶黛聲音很慢,遠處夕陽已經隱沒在南荒大山之中。顯得十分淒涼,“師父見此震怒,做下這樣的事,而且又身為巫醫,師父之痛,可想而知。”
“一時間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流冉師兄,連同文倩,也成了眾矢之的,唾罵聲不絕,但是我分明看到師兄臉上沒有任何後悔與不安。反而是前所未有的釋然與幸福。”
鳶黛伸手點起一根香草,“就像這草一般,眾人罵的越狠,流冉師兄越不在乎,我對他的失望便重一分,整個心就像這樣被燃盡。”
香草燃盡,掉落在地,就連火星也瞬間熄滅,“師父一怒之下將師兄逐了出去,連同文倩。都一同住在巫山山洞之中。”
“我默默脫下這身衣服,在師父面前求情,連同其餘六位弟子,師父也一起逐出師門。我們不知原因,只將所有的罪責與怨言,都怪在師兄的身上”
鳶黛慘然一笑,“師父此舉,當是惹怒了弟子,所以才會有那日的逼宮舉動。並且他們認為我被流冉師兄所棄,又被師父趕走,心中的怨恨,更是深厚。
可是他們想錯了,我心已死,又何談恨意,自那天起,我聽到的寨中人的言語,莫不是對流冉師兄的指責。”
秋心心下黯然,絕不像鳶黛所說心死之語,看她這般,自然是記掛著流冉,倘如不是這樣,又何來那種悲傷。
“數月之後,文倩誕下阿囡,生下阿囡,山洞之中陰暗潮溼,文倩便得了重病,師兄縱是醫術高超,盡得師父真傳,但是阿囡初生,卻受不得折騰。
無奈之下,師兄將阿囡送了回來,我從未見過師父如此狠心,將阿囡放在門口一日一夜,她大哭之下,師父也毫不動心。
初生嬰兒,怎受得如此苦楚,師兄也在寨門外跪了一天一夜,方才進了門,不知與師父說了什麼,便離去了。
師父也將阿囡收留下來,以獸乳養大,可是師兄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就此消失了,師父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