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向前,廣場盡頭就在馬路旁,一輛紅色亮眼的跑車停在路邊,車子的主人是個完全符合香車美人要求的豔麗女子,只見她坐在靠近內側的車前蓋上,轉著車鑰匙玩,似乎在等人。
“哈哈哈……”靳朔漠仰天一笑,加大步伐走向紅色跑車,停在美人面前。
“真慢。”呂遊漫不經心地抱怨道。
“我失業了。”他說,沒有錯過她聽見他的話時,眼底綻亮的精光。“你很高興?”
“有嗎?”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你在笑。”
“哎呀呀,我是悲極生樂。真可憐,怎麼會這樣呢?”忍住笑意,呂遊努力拉攏眉頭皺起惋惜的小山。“好可惜,你怎麼會失業呢?唉……”
靳朔漠被她古怪的表情逗笑,長臂一伸,在路人羨慕的目光下將美人勾進懷裡。“我情願你笑,皺眉嘴唇卻往上揚的表情很奇怪。”
“是嗎?噢呵呵呵……”不行,忍不住了。“哈哈哈……”
“我失業你那麼高興?”真是沒同情心的女人。
呂遊試著收斂笑聲,顫抖的手指指向天空。
靳朔漠順著她的手勢抬頭,天空除了一片蔚藍,什麼都沒有。“你要我看什麼?”
“你有多久沒有抬頭看了?”呂遊笑問:“你知不知道臺北也有像佛羅里達一樣的蔚藍晴空?”
“你……”訝異寫滿靳朔漠望向她的眼,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她真正想說的話。“拐彎抹角的女人。”他忍不住咕噥。
“我拐了什麼彎、抹了什麼角?”她裝傻。“人家才不知道什麼拐彎抹角哩!”
“你接受嗎?”
“什麼?”
“一個沒辦法變笨、長相也算能看,但是沒錢沒勢的男人。”靳朔漠看著眼前隨著他每一句話加深笑意的面容,跟著咧嘴直笑,“你會接受這樣的男人嗎?”
呂遊交叉雙臂在胸前,反問:“你接受嗎?”
“什麼?”
“接受一個會日日夜夜詛咒自己的男人事業不成功,最好是一輩子領人薪水、仰人鼻息,而允許自己無所事事、專門惹麻煩,但是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
美麗不可方物?她還真敢說。“你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敢跟她裝迷糊,呂遊白了他一眼,“上車啦!”
轉眼,車子滑進臺北午後不算壅塞的車陣中。
“去哪兒?”頭一次坐在副駕駛座的靳朔漠問道。
“法院。”方向盤打右轉進另一條路,呂遊又說:“你如果再晚點出來就趕不上了,法院公證是不等人的。”
法院公證?她是指——
“先停車。”
“幹嘛?”呂遊踩著油門,並沒有停車的打算。
“不是停車就是我跳車。”
“行啊,有本事就跳,要是沒出事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呂遊兀全不受威脅,十足的硬派鐵娘子作風。
“呂遊!”靳朔漠嘆氣改以妥協的口氣道:“除非你待會兒要做的事只需要你一個人就能完成,否則你不能獨斷獨行。”
的確,這件事需要他才能辦成。“算你行。”呂遊妥協,車子滑到路邊臨時停車位。“好了,你想說什麼?”
“你說的法院公證是指結婚?”
“難道會是離婚?”問這種問題他不覺得蠢嗎?“我已經登記好時間,今天下午三點。”看看錶,現在是兩點十五分,從這裡到臺北地方法院不算太遠,還有一點時間可以讓他耽誤。
“你要嫁給我?”
“有異議?”
“這麼簡陋?”靳朔漠不贊同地皺起眉。
“老兄,你目前是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