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過來了,你自己注意點兒。”
他是有些歉疚的,祁安落擺擺手。道:“你本來就不用過來。”顧西東這人,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不會解釋這些的。她的心裡有些疑惑,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別瞎想。就是一客戶要過來,今晚少不了要應酬到很晚。”他的語氣裡帶了些無奈。
祁安落點點頭,讓他少喝點兒。顧西東並沒有多停頓,打了招呼後就離開了,到了病房外才重新將手機開機。
隔天莫經理就親自來探病,並讓祁安落好好養病。別急著回去上班。然後又提起了寧緘硯來,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感激。要不是他,他們不知道會被困多久。
這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她又含糊的問起了祁安落和寧緘硯的關係來。祁安落自然不會告訴她,找了個藉口胡亂的搪塞了過去。莫經理是識趣人,知道她不想說也沒再問下去。略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祁安落的燒雖然退了,但感冒卻並沒有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竟然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很安靜,夕陽從開啟的窗戶中灑落進房間裡。微風吹得窗簾飄飄蕩蕩。
祁安落眯起了眼睛,恍恍惚惚中突然想起了上次去H市,沒找到酒店,寧緘硯帶她去住的那房子來。她一時有些動不了,就那麼靜靜的躺著看著那快要落幕的夕陽。許久之後,她才輕輕的閉了閉眼睛。
雖是已經睡過覺了,但身體依舊是倦得很。她坐了起來,卻並不想動,就那麼懶懶散散的靠在床上,發著呆。直到阿姨拎著保溫盒進來。
阿姨這幾天變著戲法的給她煲湯熬粥,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每天吃幾頓。這次熬的是雞絲粥,她沒什麼胃口,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和阿姨打了招呼,就下樓去散步。
夕陽已經隱沒在高樓大廈之後,天邊的雲層依舊絢爛。有微風吹過,已有些涼意。祁安落已經有幾天沒出來了,忍不住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樓下逛了一圈,上了樓,她卻不想回病房。於是上了天台。樓頂上安靜極了,原本是以為沒有人的,走近了才發現寧緘硯竟然在。他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的。
看到祁安落,他也不驚訝,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祁安落也點點頭,站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裡。誰都沒有說話,過了那麼會兒,寧緘硯才開口道:“下去吧,這裡風大。”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遠處萬家燈火輝煌。祁安落忽然就想起了剛遇到寧緘硯時。他的各種試探來。
她的心裡忽然就有些澀澀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裝作雲淡風輕的道:“我是不是變得挺多的。”
現在的她,確實早已沒有那些小女孩兒的愛好了。甜食巧克力零食,她都很少吃。她甚至想象不到,那時候在寧緘硯的眼裡,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興許和其他戀愛中的少女沒什麼兩樣,喜歡撒嬌,喜歡各種富有浪漫意義的東西。
她突然那麼問起。寧緘硯也一點兒也不驚訝。事實上,他知道祁安落一直都是在逃避這件事情的。甚至輕易的不會去提起。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在沒有去寧家之前的她,敏感,孩子氣,任性,就跟一大小孩似的。特別的愛哭,眼淚說掉下就能掉下。不小心磕了碰了也會掉眼淚。他好氣又好笑,曾經無奈的問過她是不是水做的。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畢業。但還住在宿舍裡。住在一起後只要他不在,她是不肯一個人住在他們的小窩的。堅持要回宿舍裡去。說是害怕。他心疼她,讓她找室友過來陪陪她,她不肯,說是那是她和他的地方,不希望有別人去。
寧緘硯的思緒到這兒頓了下來,慢慢變暗的天色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祁安落也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著。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