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低低的應了句好,去撥號碼時才發現手竟然是顫抖著的。寧緘硯不知道是沒睡還是怎麼的,電話幾乎是立即就接了起來。
祁安落告訴他小傢伙發燒了,他並不像祁安落和顧西東那樣混亂,讓別給小傢伙穿得太厚以便身體散熱,又問有沒有退燒的藥。
當得知已經在去往醫院的途中時,他讓祁安落別急,說是小孩子發燒是正常的。又問了祁安落要去哪個醫院,他馬上趕過去。
他的聲音裡也是有些急的,並不像安慰祁安落那樣。祁安落回答了,他又再次的叮囑祁安落別急,開車要注意。祁安落說了顧西東在時,他就沒再說什麼,低低的嗯了一聲,說是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
寧緘硯趕得很急,竟然是和祁安落他們差不多同時到的。一看到他們,他立即就上前接過了厚厚,並小聲的叫著小傢伙的名字。
小傢伙見到他很高興,叫了一聲爸爸。他的臉蛋兒紅彤彤的,寧緘硯低低的說了句沒事,就抱著他往兒童急診室。
醫生是顧西東聯絡的,早就在等著了。給厚厚量了體溫,又問是什麼時候發的燒。祁安落回答得語無倫次的,又問平時都用些什麼藥退燒。
祁安落哪裡知道這些,都是寧緘硯回答的。等檢查完輸上液,寧緘硯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回頭看著祁安落,啞著聲音道:“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要不了多久就要退燒的。”
祁安落的臉色蒼白而憔悴,說了句沒事。側臉看了看顧西東,道:“西哥,你回去吧。燒一退我就給你打電話。”
顧西東說了句沒事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完又說我去抽支菸,就開啟門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一家三口,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祁安落並沒有說什麼,走上前去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坐了下來,就那麼看著小傢伙。
寧緘硯在邊兒上看了一會兒,走了出去。沒多大會兒倒了兩杯熱水進來,遞了一杯給祁安落。
祁安落說了一句謝謝,他也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又出去了。他這一出去就是四五分鐘才回來,手中抱了一床被子,放到了隔壁空著的床上,啞著聲音道:“要一會兒才能退燒,你先躺一下,我看著就行。”
祁安落搖頭說不用,他正要說什麼,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床上的小傢伙,拿著手機出去了。
寧緘硯這次出去得有點兒久,顧西東回來了他也沒有回來。用不著那麼多人在醫院守著,顧西東剛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祁安落就道:“西哥,你先回去吧。一會兒就能退燒了的。”
顧西東知道勸她回去是不可能的,他稍稍的想了想。點頭道:“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明早我給你們送粥過來再來換你。”
祁安落點點頭,顧西東又站了片刻,想說什麼,終是什麼都沒說。他原本是要等寧緘硯回來才走的,但寧緘硯遲遲的沒回來,祁安落又催他,他才離開。
寧緘硯像是掐著時間似的,顧西東剛走他就回來了。他應該是抽了煙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兒。
輸著藥。小傢伙的體溫漸漸的退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病房裡安靜得彷彿能聽得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緘硯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額頭,發覺已經涼了下來,這才道:“已經退下來了,你去睡會兒吧。我守著就行。”
祁安落沒說話,他就在一旁站著。過了那麼會兒,又道:“我明天有點兒事,還得你照顧他。”
他都這麼說了,祁安落雖然睡不著,但也沒有推辭的理由,點了點頭,應了句好。
她胡亂的洗了一把臉,合衣就躺在了病床上。寧緘硯很貼心,將燈給關到最暗。病房裡霎時就暗了下來。
祁安落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是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