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賠著的笑臉,他的眼睛就澀得厲害。他能接受任何一種結果,但並不願意養父跟著操碎心,四處為了他的奔波。
所以,當這一切剛剛恰恰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無法選擇拒絕,裝作不知道的接受了下來。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是他自己多管閒事……他並不欠他什麼。
他今天過來,原本以為寧緘硯是在的。沒想到他居然沒在。顧西東的心裡劇烈的抽疼著,他不得不承認,寧緘硯是值得託付的。
至少,他做這一切,並不是在讓祁安落覺得欠了他的,變相的逼著她和他和好。他輸了,輸了。
顧西東就那麼渾渾噩噩的躺著,過了許久之後,才發動了車子。他知道,他那些開不了口的話,再也開不了口了。只能永遠的埋在心底,在那最角落的地方腐爛。他恍恍惚惚的看著前面的路燈,突然就茫然得不知道該去何方。
祁安落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顧西東發的簡訊,很簡單,就只有那醫生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多一個字都沒有。
祁安落看了那號碼好幾遍,終是沒有撥通,將手機放到了一旁,然後開始認真的上班。
她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連齊齊在她的身邊晃來晃去的她也沒有心思去敷衍。齊齊大概是怕她不肯赴約,還未下班就守在了她的座位旁,等到一下班,就挽住了祁安落的手臂,笑盈盈的道:“走吧。我們今晚去吃日式料理。”
她一向是隨心所欲的人,說完吐了吐舌頭。道:“你吃得慣嗎?”
祁安落笑笑,說了句吃什麼都行。她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來。齊齊當即就興奮了起來,說著海城的餐廳。
祁安落時不時的附和幾句,倒也一點兒也不冷場。齊齊並沒有開車,搭了祁安落的車。
她應該是餐廳的熟客,到門口就有侍應生客客氣氣的將她引去早訂好的包房。待到坐了下來,她推薦了幾道料理,然後要了一瓶清酒。
等侍應生出去後,她才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怎麼了?感覺你好像有心事。”
祁安落擠出了笑容來。道:“沒事,就是有點兒累。”
齊齊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道:“那待會兒喝點兒酒解乏。一會兒叫代駕回去就好。”
她都已經安排好了,還能不喝嗎?祁安落點點頭,應了句好。她叫祁安落出來,原本就是要問顧西東的事兒的。但她卻一句也不提,說著些公司的瑣事兒。就問幾個高層之間的事,她的身份敏感,祁安落自然不敢多嘴多舌的,糊弄了過去。
齊齊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並不在意她的敷衍。侍應生很快送了料理和清酒上來,齊齊就給祁安落斟了一杯。
祁安落說了句謝謝,齊齊介紹起了店裡的特色來。祁安落心不在焉的聽著,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進入正題。
等都介紹完,齊齊看了祁安落一眼,突然道:“我感覺你好像有心事。”
祁安落笑笑,道:“有嗎?”
齊齊點點頭,很肯定的道:“肯定有。”
祁安落沒去搭她的話,笑笑,客客氣氣的道:“孟小姐有事就說吧,我待會兒得回去了。”清酒並不烈,她說著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齊齊的眼珠子轉了轉,咳了一聲,道:“我就想問問你你表哥公司最近是不是出問題了。”
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她知道也很正常。祁安落淡淡的笑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齊齊的臉有些紅,道:“我其實是想問問你我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他的。”
她竟然提出要幫忙,祁安落稍稍的愣了愣,隨即道:“我聽他說已經沒事了。但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他也不會和我說這些。”她說著揉了下眉心。道:“你問我也沒用,我做不了他的主,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