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的,敢情不將長房放心上,不把長孫當寶!孃家侄孫女有多麼招人疼的自家孫子不重要麼?才新婚多久,剛生了兒子·過得和和美美的給他們添什麼堵,老婆子糊塗,活膩了!”
三個老太太一路嚼舌一路自顧走出去,竟然沒誰提出要等一等徐老太太,沿著長廊快走到二門處,遇上了匆匆而來的徐俊英徐俊英自是認得三位老太太的赴緊躬身行禮,一一請安陳老太太說道;“快回去看看媳婦兒,病成那樣,好好待她,慢慢治,會好起來的!”
方老太太說;“那是會過人的病,你自己要小心著些,富貴自有天定,命也不由人,盡你的心待她,用心治,日後就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沒有什麼虧欠了!”
梁老太太欲言又止,只揮了揮手;“我們先走了,你家老祖宗在裡邊,一會你送她回府吧!”
徐俊英被老太太們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見她們要走,忙挽留一番,說該用了午飯再去,老太太們哪裡還肯留下,徐俊英只好叫了侍衛,叮囑一番,教將三位老太太各自送回府。
內院,幾個亻卜婦們好不容易將深身綿軟、一點不著力的梅梅扶起,抬進上房,老太太磨怔般站著不動·氣咻咻地瞪著上房門,翠喜躬身請入上房,她卻又不肯動,翠喜無奈,便指使亻卜婦跑進屋裡搬了張藤椅來,季媽媽和瑞雪瑞雨攙扶著老太太坐下,老太太緩過一口氣來,指著翠喜道;
“你,你跪下!你跟我說,你家少夫人幾時得了這個病?她不是一直好好兒的嗎?前些日子還在宮裡陪皇后坐月子!有這種病的人,豈能入宮?你個刁頑丫頭,膽敢欺上瞞下,胡言亂語······來人,給我打二十大板!”
翠喜低頭跪在地上,聞言吃了一驚;二十大板?那可要她的小命了!
季媽媽一使眼色,身後幾個婆子走出來,四下裡一尋找,居然給她們從花樹叢中抽出一塊一寸厚、三尺長的結實木板子,找不到長條凳,直接抓了翠喜,就要抬往花架子下的石桌上去按著,翠喜大驚,正掙扎著,梅梅在裡頭聽見,顧不得讓翠憐理好頭髮,跑出來喝斥道;
“放開她!”
這一聲喝斥清脆如珠玉碰撞,婉轉如鶯歌燕啼,氣足聲暢,哪裡像個病人?而且她臉色紅潤,粉嫩如桃花,一步步從玉石階上走下來,腳步輕俏平穩,腰肢輕擺如風拂楊柳,跳舞般優美,這完全是平日的秦氏啊,可剛才又是怎麼回事?那唇青臉白,渾身無力、憔悴不堪的樣子可裝不出來的啊!
梅梅走襯老太太跟前,深深福了一福,說道;“老太太請約束-下的人,這是岑氏私宅,可不是徐府,若敢碰翠喜一下,我定不饒她們!”
徐老太太渾身發抖,指著梅梅;“你!你剛才裝病!”
梅梅掃了一眼院門處,翠思拿柚子蒙著臉,躲躲閃閃地進來了。
她看向老太太,溫潤的眼裡驟然寒冷如冰;“你太狠了!我若不裝病,便會吃了你的虧!你回頭瞧瞧翠思,好端端一張如花俏臉兒,如今成豬頭了,你忍心看嗎?翠思,你來,讓老太太欣賞一下她的傑作!”
翠思慢慢走到眾人面前,放下衣袖,梅梅禁不住吃一大驚;真成豬頭了!左右臉頰腫起,差點連鼻子都不見·眼睛成了兩條縫,嘴巴也被打了,兩片嘴唇紅腫翻起,還沾著凝結的血跡。
瑞雪和瑞雨驚駭地抬起手捂住嘴巴,花架子下的翠喜掙脫了徐府的婆子們,跑過來·和翠憐一起扶著翠思,無聲地抽泣著,翠憐流著淚說;
“我對不起你!我······我跟在後邊,自己跑了!”
翠思眼縫裡沁出淚水,口齒不清地說道;“傻子,難不成要一起捱打?我一個就夠了!”
“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丫頭!見著主子走過來,不迎反而跑了,這是誰家的規矩?也是個命賤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