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飛塵野田荒。
賣兒賣婦剩孤身;
餓殍如山烏鴉饗。
寧為太平犬,
莫做亂離人!
君不見
……”
那歌聲悠揚而激越,充滿無盡的淒涼和哀痛,再加上其極具節奏感和韻律,聽得帳內諸將無不動容,甚至有人潸然淚下。
這一刻,公孫白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長歌當哭”,縱然是十數年的戎馬生涯,看慣了生死,早已心硬如鐵,此刻卻覺得喉頭似乎被什麼堵住了。
他孃的,這小子唱的太他媽扯淡了!
歌聲之中,一人披頭散髮,赤著臂膀,光著雙腳,滿臉哀慼之色,緩緩的走入了大帳之中。
來者赫然是外出多日的徐庶!
只見他手中捧著一疊發黃的麵餅,大步向前,然後撲通跪倒在公孫白案前,泣聲道:“末將出營為主公打探兗州民情,特來稟報。”
他將那疊麵餅放在公孫白的案几上,從最上面取下一隻麵餅,高高的舉了起來,激聲道:“此一個麵餅,可以讓流民中最美的處女陪諸位睡一夜,若不是處子之身……”
他將那塊麵餅掰開,淡淡的說道:“便只值半個!”
他又取下一個麵餅,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要一個麵餅,便可買得一名有夫之婦,終身歸買者所有。”
他又加了一個:“兩個,可買一名女童,面容還要不錯的。”
“三個,可買一名男童。”
最後,他又放下兩個麵餅,只留下一個麵餅:“只需一個麵餅,便可讓最忠厚孱弱之人,變成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
徐庶說完,又恭恭敬敬的長跪在地不起。
大帳之內,一片沉寂,再也無人應聲。
許久,公孫白長身而起,雙手扶起徐庶,激聲道:“我意已決,令平州、幽州、幷州和冀州四地,舉全州之力湊集糧草,運至兗州,全力賑濟災民,敢有貪墨和延誤者,立誅無赦!同時令各地精選百萬斤土豆種,供兗州之民種植。所有軍馬,全部撤回浚水北岸,就地屯田,耕種土豆,除東路高順的兵馬之外,其餘諸路兵馬不得再南下攻襲,否則按違令論處,立誅無赦!”
(又到十二點以後了,那麼就老規矩,今日三更吧……)(未完待續。)
第394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公元202年夏秋之際,突如其來的旱災,使得公孫白不得不停止南下攻襲,將所有人力、物力和財力全部投入賑濟兗州災民和土豆的種植上。
幷州、冀州和幽州各郡各縣,除了保留必要的戰備糧以外,其餘的糧草全部運往兗州。除了府庫的糧草,官府還向民間大量收購糧草,而在糧草收購這件事上,公孫白的大舅哥甄氏兄弟再一次幫了大忙。作為北地第一富商的甄氏,收購糧草的渠道比官府還多,而且價格也公道,整個北地的商人們,就算敢在官府面前陽奉陰違,哄抬物價,但絕對不敢在甄氏面前耍滑頭,除非他們不想在北地做生意了。
從匈奴人和鮮卑人手中繳獲了大量的馬匹,再加上互市的開放,官府手中擁有大量的畜力,運起糧來自然要快速得多。
然而,陸路的糧食運輸再快,終究是要跋山涉水的,怎麼也比不上水路。
一艘艘鬥艦裝滿了糧食,自遼東出發,過渤海灣,自黃河入口,一路沿著黃河逆水而上,運往兗州北部一帶,在指定的碼頭卸下之後,便有軍馬護送到各郡各縣。
從遼東到兗州北部,千里之遙,然而不過十幾日的時間,便已運到。
對於賑災這件事,公孫白的三個謀士,出發的角度各不相同:十年戎馬生涯,一向以臨場隨機應變著稱的郭嘉,更多的是考慮軍事戰爭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