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城牆上,卻駐紮著一隻數百人的軍馬,人人手提長刀,腰挎箭壺和長弓,神色緊張的簇擁著一名青年將領。
只見那名青年將領約二十六七歲,身高約七尺有五,身披黑色大氅,身著魚鱗鐵甲,滿臉的凝重之色,望著原野遠處出神。
在他的身後一步之處,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白袍將領緊隨其後,同樣神色凝重的望著前方。
此兩人正是幷州刺史袁譚與其部將辛毗。
此地與西河郡美稷城不遠,而離五原塞的南匈奴單于庭不過一百餘里。
他們要等的便是南匈奴單于呼廚泉!
匈奴,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內一直是秦漢兩朝的北部大患,尤其是匈奴的雄主冒頓一統匈奴各部之後,一實力大增,對大漢邊境侵擾日盛。歷史上著名的“白登山之圍”,“昭君出塞”,還有霍去病的“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以及“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等故事,無不與匈奴有關。甚至長達千年的時間內,匈奴都成了異族侵略者的代名詞,如嶽武穆的“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在東漢初年,匈奴分為南北兩部。匈奴內部自相殘殺。後來南匈奴人在五原塞(包頭)建立單于庭,依附東漢稱臣。被光武帝劉秀安置在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區休養生息。
但是,事實上證明,匈奴人的本性註定是一群白眼狼,在東漢末年,漢室勢微之際,南匈奴人和休屠各便趁機侵擾禍亂幷州,掠奪和殘殺漢人,甚至一度殺入中原腹地,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便是在這一時期被擄掠去匈奴的。
後來袁譚率數萬兵馬入主幷州。迫於袁氏的威勢,南匈奴人不得已退回河套地區,消停了許久,甚至在昔日袁譚徵冀州之時,為袁譚提供了數萬匹馬,使得袁譚在短期內組織了一隻四萬人的騎兵,實力空前暴漲。只是可惜在薊城一戰,袁譚的四萬騎兵和公孫白的五千白馬義從戰個不分勝負,相持不下。然後又被田豫領烏桓騎兵攻襲,四萬騎兵覆沒,幾乎一蹶不振。
薊城之戰袁譚敗北之後,匈奴人對袁氏的敬畏已不似往日了。但仍然忌憚坐擁三州之地的袁紹,而袁紹被公孫白所滅之後,南匈奴人對袁氏的畏懼之心也逐漸減少。雖然未起兵叛亂。但是卻對袁譚已然逐漸不當回事了,甚至蠢蠢欲動。終究礙於袁譚終究還有數萬兵馬,尚不敢輕動。
“該死的呼廚泉。本車騎將軍屈尊來西河相見,竟敢遲遲不到,他日待得除了公孫白,第一個要殺的便是這廝!”
袁譚久候不見匈奴人的影子,心中變得焦躁起來。
自袁紹病死於鄴城以來,袁譚便惶惶不可終日,日夜提防公孫白前來進攻。而近兩年來,公孫白卻按兵不動,袁譚反而更加坐立不安。因為他知道,公孫白是不可能會放過幷州之地的,之所以遲遲沒有動靜,只是為了厲兵秣馬、養精蓄銳,對他發動致命一擊。
近年來,他也一直在招兵買馬,麾下已聚集四萬兵馬,每日訓練,只為與公孫白拼死一戰,然而幷州人口稀少,四萬兵馬已是能招募的極限了。光靠這四萬兵馬是遠遠不夠的,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四萬兵馬大半為步卒,要想抵抗公孫白的鐵騎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想到了和匈奴人聯盟,一為借兵,而為買馬。
“主公,匈奴人終究是異族,與異族聯合對抗漢人,是否不妥?”身旁的辛毗低聲問道。
袁譚滿臉不悅之色,沉聲喝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將豈會不知?只是如今賊軍勢大,不得已而為之啊,一旦他日得破公孫白小兒,取了冀州和幽州之地,便要好好壓制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異族賊子。”
“來了!”袁譚身旁的悍將蔣奇突然喊道。
眾人齊齊抬頭望去,只見遠處的茫茫草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