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人頭,甚至看不到一片黃土。
整整四萬的騎兵!
兩三年前。他的四萬騎兵精銳,竟然被區區五千白馬義從所阻,雙方殺個筋疲力盡,然後被田豫撿了個便宜,至此這幾年來他元氣大傷,許久才得以恢復,甚至連鄴城被圍都無力相救。
雖然同樣是四萬騎兵,但是這一次,他註定要橫掃中原,碾壓敵軍。
他的視線落在面前的騎兵的腳下和胯下。這些騎兵不再和普通騎兵一樣,全靠雙腿夾緊馬腹支撐平衡,攻擊時需要一手持兵器一手扶住馬背。數萬的騎兵,全部配上了兩頭翹的高橋馬鞍,使得騎兵的身子得以固定,而更能令他們在馬背上穩如磐石的,則是他們腳下的兩個繩圈。
馬鐙,這個最偉大的發明,也是最簡單的發明,終於被袁譚給山寨了!
數年前那場血戰,他始終不能明白那些白馬義從為何能雙手持兵器在馬背上左右廝殺,甚至還能從馬背上站起來撲擊,但是經過辛評、辛毗等人的不懈的研究,終於研製出了這對能夠讓騎兵在馬背上踩緊而穩定身軀的繩圈,雖然比起馬鐙差了些,但已是足夠讓這隻幷州騎兵在馬背上的實力大增。
袁譚終於明白了昔日為何會大敗的原因了,雖然當年輸得十分可惜,但是此刻仍然未晚。透過與南匈奴單于呼廚泉的交易,他得到了三萬匹戰馬,加上原有的戰馬,使得他的騎兵數量再次達到四萬人,四萬無敵騎兵,馬踏中原,誰人能敵?即便是公孫白也不能,因為公孫白也不過區區兩萬多騎兵而已。
至於匈奴人那邊,雖然得了不少便宜,但是他一旦奇襲破了公孫白,遲早要收拾這群匈奴狼。
袁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高高的揚起了右手,奮力一揮。
嗚嗚嗚~
霎時間,幷州騎兵陣中便響起了高昂的牛角聲,連綿不絕,沖天而起。
數萬騎兵瞬間排開了騎陣,然後又齊齊舉起了手中的槍戟,霎時間在空中交織成一片黑色的森林,殺氣漫天,極其雄壯。
數萬精騎列陣之後,逐漸雅雀無聲,屏聲靜氣的望著袁譚。
袁譚望著臺下的騎兵,再次提了一口氣,高聲問道:“幷州苦寒之地,你們呆夠了嗎?想不想隨本將殺往中原之地?”
臺下先是一愣,隨即排山倒海般的聲音鼓盪而起,震動蒼穹。
“殺往中原!”
“殺往中原!”
“殺往中原!”
這些兵馬眾,很多人都是當年跟隨袁譚自冀州而來的,今已離開家鄉三四年,自是思念家鄉,一聽袁譚要殺往中原,不禁群情激憤了了起來。
袁譚突然心頭湧起一股沖天般的豪氣,哈哈大笑,馬鞭南指:“走。隨本將殺出壺關,取冀州。保你們睡不盡美麗的嬌娘,飲不盡的甘甜美酒!”
點將臺之下。再次歡呼聲雷動。
“出壺關,取冀州,睡嬌娘,飲美酒!”
“出壺關,取冀州,睡嬌娘,飲美酒!”
“出壺關,取冀州,睡嬌娘。飲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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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城,魏郡涉國縣東面邊界一座小關城,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一座小關城,守軍不過百人,扼守著冀州的西門,是從幷州南部攻入魏郡的必經之地。
關上計程車兵稀稀落落,這座關城不過是涉國城的前哨,守關的也不過是些老弱病殘。此刻公孫白的實力如日中天,傲視群雄。如果不是為了休養生息,早已攻下幷州,誰會想到袁譚竟敢出壺關直搗魏郡,意欲突襲公孫白的老窩所在——鄴城。
落日如血。冷冷的灑在關樓之上,整座關樓沐浴在紅光之中。
關樓上稀稀落落計程車兵抱著長戟,斜倚在垛堞口上。大都在閉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