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匹戰馬,不能再多了。我們要的是長城以北的所有土地,包括朔方、雲中、五原、定襄、西河、雁門等地。”
“他孃的!”袁譚恨得咬牙切齒,匈奴人這幾乎是要了大半個幷州之地,可是心頭卻無可奈何,只得心中一橫,滿口答應。
誰知道,他剛剛答應,對面的去卑傳回來的話卻令他氣得半死:“車騎將軍答應的太爽快了,我們不得不懷疑車騎將軍的誠意。”
這時,身旁的辛毗終於沉不住氣了,縱馬上前,怒聲叱道:“公孫白之名,想必諸位早已久仰。如果你等匈奴人不願像烏桓人、高句麗人、鮮卑人那般被清算,最好是答應我們的要求,須知你們匈奴人數年前劫掠和殺戮漢人無數,以公孫白之脾性,豈能放過爾等?”
對面再次沉寂了下來,許久才聽到去卑充滿誠意的聲音道:“很好,我們很願意和車騎將軍合作。”
(先吃飯,晚上還有一更。)(未完待續。)
第263章 突襲魏郡
或許袁譚不知道,或許袁譚原本已知道,但是不在乎。
古長城以北的朔方、雲中、西河、定襄和五原等地,雖然原本都是匈奴人云集的地方,實際控制在匈奴人手中,但是真正將這些地方的政權徹底交給匈奴人,卻又是另外一種光景。
在漢人名義上控制的期間,匈奴人多少心頭對上頭的漢人官員心存忌憚,對漢人朝廷也存在這敬畏感,就算欺凌漢人也只是偶發性的,心頭有所顧忌的,不敢做得太絕。可是當袁譚將這些地方的控制權徹底讓給他們的時候,一切就完全變了。
公元199年,建安四年,秋。
幷州北部的漢人百姓再次經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雲中郡,箕陵城之南,殘陽如血。
白河水北岸,烏鴉搖晃著肥胖的身軀,在枝頭心滿意足的叫著,貪婪的禿鷲似乎永遠吃不飽,挺著凸起的肚子在遍地屍骸間,不停的晃動著長喙。
該怎麼描述眼前的情景?畢加索的油畫《格爾尼卡》也難以描述這慘絕人寰的悽慘和殘暴,甚至不足訴說這份悽慘場景的百分之一;或許《希奧島的屠殺》勉強能再現眼前的人間地獄的悲慼,但那場屠殺卻遠不及這片荒野之間的血腥、恐怖和絕望。
遍地都是屍骸,如同奇形怪狀的地毯一般,遮蔽了河岸,遮蔽了大地,屍骸身下的地面已變成褐色,那是浸入泥土的鮮血。
到處流淌著鮮血的荒野之上,一隻只絕望的手臂直指蒼天。似乎在責問蒼天,然而蒼天卻無語。
蒼天不語。唯有無數的昏鴉和禿鷲,在那累累屍骨之中大快朵頤。放肆的啄食著那屍骸上殘存的肌肉,然後使之變成枯骨。
白河水滔滔,不分晝夜奔逝,順流而下的江水上也飄滿了浮屍。
這樣的慘景,在整個幷州北面到處在上演著。
自幷州北地的漢人官員和郡兵退出以來,匈奴人便四處攻襲漢人,搶奪他們的財產,並擄掠其為奴,女子供其作為發洩的工具。而男子為其牧馬、撿馬糞和擠馬奶等。
總有那麼些漢人不願為奴,成群結隊的難逃,希冀能逃回南方,逃到漢人掌控的土地上,得到的結果便是被匈奴人追殺,反抗者盡殺,餘者被俘而回。
就在幷州北面的漢人在絕望、血腥和蹂躪中掙扎的時候,幷州之主袁譚卻在厲兵秣馬,準備突襲冀州。
……
晉陽城南。
高高的點將臺上。袁譚身披大氅,白袍銀甲,在蔣奇、辛評、辛毗、牽招、王脩等將領的簇擁之下,按劍昂然而立。意氣風發。
在他的面前,整個天地之間似乎已被他的騎兵所覆蓋了,放眼過去。從眼前到數里開外,再直到視野的盡頭。盡是攢動的馬頭以及黑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