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特務正在東張西望,便說:“喲!是老貴啊!有事兒?”
“戴組長,我……買花。”特務老貴磕磕巴巴地說。
“好啊!我這個小買賣全靠你們這些弟兄們幫襯了,很多弟兄經常過來照顧生意,一買就是一大堆。我知道,他們不一定用得了那麼多,只是兄弟們為了表示一點心意而已。弟兄們為我做的這些,我戴天明心裡都記著呢!買多少,我給你拿?”
戴天明順手拿起三大束花:“夠嗎?”
“夠,夠,這得多少錢?”
“帶錢了嗎?沒帶錢沒關係,發了薪水你再給我。”
“我帶著呢!帶著呢!”老貴掏出一疊錢遞給戴天明。
戴天明接過來假裝數了數鈔票:“沒關係,沒關係,都是共事多年的兄弟,缺個塊八毛的我不會計較的。”
老貴抱著大堆的花出門。
戴天明把錢遞給茶茶,茶茶長舒一口氣。
另一個特務見老貴抱著一大堆花走出花店很是納悶:“買這麼多花幹什麼?”
老貴沮喪地說:“別提了,一個月的薪水全搭進去了。”
張登回到保密站,誠惶誠恐地站在尚九城面前。尚九城瞪著張登,惱怒地說:“叼到嘴的肉就這樣讓你給丟了?”
“站長……”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共產黨不是以前的泥腿子了。他們如今穿上鞋了,再不能用以前對付土匪的辦法和他們較量了,必須要處處、事事、時時都要比他們多幾個心眼兒才行。”
張登唯唯諾諾地回答:“明白了。”
尚九城一拍桌子:“明白了就給我出去!”
張登倉皇離去,兩名監視戴天明的特務走了進來。
特務老貴報告:“報告站長。”
尚九城一臉期待:“情況怎麼樣?”
老貴說:“戴天明自始至終沒離開過我們哥倆兒的視線。”
尚九城疑惑地問:“仔細看準了?”
另一個特務回答:“站長,看準了,戴天明確實沒離開半步。”
烏雲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夜深了。
茶茶的記憶力就像醫生說的那樣,記憶力減退,但晚上會反覆。茶茶睡不著,躺在床上回憶起一些瑣碎的影像——碼頭、特務、客船、左輪手槍,不死鳥和殺死不死鳥的兇手不停地閃現。茶茶痛苦萬分,揉著眼睛,抓著自己的頭髮,努力地回憶,但兇手的臉依舊是模糊不清。茶茶努力回憶不死鳥被打死的那個晚上。最後,兇手和不死鳥持槍對峙的畫面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終於,茶茶看清了兇手的臉,那是戴天明。
茶茶猛然坐起,拉開布簾看著熟睡中的戴天明,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殺死了不死鳥。
茶茶狠了狠心,拽出了枕頭下的匕首。布簾被緩緩拉開,茶茶舉起了匕首,眼裡閃著淚花……
戴天明睡得越來越沉了,漸漸進入夢鄉。
舞臺上輕煙縹緲。戴天明在舞臺上尋找著秦慕瑤,猛轉身,發現秦慕瑤站在自己身後,戴天明走到秦慕瑤身邊,掏出身上的香菸:“抽菸嗎?三炮臺。”
秦慕瑤突然舉起手槍,對準了戴天明:“你是共產黨?”
槍響了。
戴天明從夢中醒來。茶茶的匕首也同時刺了過去。匕首沒有插到戴天明的心臟,卻劃破了他的肩頭。
戴天明看著茶茶驚恐的表情,看看茶茶手裡的匕首,頓時愣住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還是哪兒不舒服?”
茶茶哭了,拼命地搖著頭。
戴天明慘淡一笑:“早跟你說過,刺殺一定要有氣勢。剛才這一刺,你肯定是猶豫了。”
茶茶丟下手中的匕首,哭得更厲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