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分不清誰是誰殘醫。
江淮在家中守了一個下午,等半夜宋弈回來,他站在書房門口將周芳的話原原本本轉述了一遍:“……路大勇帶著胡泉從通州上了船,一路南下,她曾監聽到方小姐提過湖廣嶽州,想到盧恩充祖籍乃是嶽州平江縣,她猜測路大勇是打算是平江,至於做什麼她卻不得知。”說完,他關了門退了出去。
宋弈卻是眉頭一挑,讓人去平江縣?
是打算查盧恩充的事情嗎?莫不是打算劍走偏鋒,想找到盧恩充以往的制藝時文,來證明他空有其表並無才華,好反推宋閣老並無洩題的必要,此事子虛烏有?
可若盧恩充真有才學呢?她打算怎麼做?
宋弈不由想到上次幼清和他說的話:“……宋大人姓宋,這可巧了,宋閣老也姓宋,即便您和他沒有關係,我也能有辦法,讓外間沸沸揚揚傳您是他的孫子,只說您改頭換面,不惜更改了戶籍來為宋閣老平反報仇……”
也打算用謠言的方式,來讓世人相信盧恩充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才華,讓宋閣老引為門生,不惜付上一生名聲?
可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
宋弈哈哈笑了起來。
院外,一向聽力異於常人的江淮聽的目瞪口呆,這件事很好笑嗎,主子怎麼會笑的這麼開心,江淮腹誹了兩句,就聽到巷子口就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這步履聲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抱著劍走到門口,無聲無息的開啟門,就看見封神醫笑眯眯的跨進了門,江淮不離他反手關了門,又重新回到自己待的地方去。
封子寒徑直去了書房,一看見宋弈在裡頭,他就笑著道:“今天第六天了,我看周芳是不成了,你還有好的人選?”話落,在宋弈對面坐了下來,忽然就發現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狐疑的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宋弈不和他解釋:“你來又為何事。”
“你又不去鞏昌了,我沒什麼要緊的事找你。”封子寒自己給自己斟茶,咕噥道,“你這裡就不能添幾個僕婦,每次來都沒個人服侍。”
封子寒只是抱怨,他抱怨的事情很多,宋弈根本不理他。
“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封子寒老調重彈,“一直拖著都成了心事了,辦成了我也不煩你了。”他說完想著還要再勸兩句,忽然宋弈就出聲道,“你想辦法約她出來,我和他見一面。”
封子寒一愣,繼而狂喜:“這麼說你同意了?”他一蹦而起,“我現在就去找她。”
“等等。”宋弈喊住他,指了指沙漏,“什麼時辰了。”
封子寒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半夜了,他高興的在宋弈對面坐下來,扭來扭去心裡跟貓抓似的道:“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宋弈微怔,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是因為小姑娘的心思太野了,一刻都閒不住,打不動盧恩充的主意,便拐了彎去查他的過往,難怪她說沒有盧恩充她一樣能辦成事……只怕她阻止了路大勇去平江縣後,她還會想出其它法子來。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其中有什麼危險?
“明日我休沐
永璂重生記。”宋弈放了筆,露出百無聊賴的樣子,“正愁著無事消遣。”
封子寒瞪眼,想想也沒什麼可說的,反正這事兒成了就好,至於宋弈是因為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聽隨嚴府出重金請你過府為嚴夫人問診?”宋弈望著封子寒,封子寒點頭道,“有什麼好治的,誰沒個死活的,何必強求,白耽誤我的功夫!”
宋弈淡淡一笑,道:“嚴夫人去世,嚴懷中雖不用守制,可嚴大公子便要扶靈回鄉,他乃嚴懷中左膀右臂,嚴懷中如何能不著急。”他說著微頓,又道,“我看你還是去走一趟好了,讓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