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休息了一整日,直至天將將要暗時,方才行動。
眾人分頭在林中搜尋,用事先分發的傳音符傳交流。
晴良理所當然地與時鶴一道走,他手裡握著兩枚傳音符傳,一枚他的,一枚時鶴的。
晴良將一枚靠在唇邊,一枚貼在耳畔。他用靈力驅動符傳,然後出聲,“喂。”
聲音從耳畔那枚符傳裡傳出來了。
晴良眼睛一亮,“喂喂喂。”
耳畔立刻跟著傳出他的聲音。
晴良興奮地衝時鶴道:“師兄,好神奇!”
“咳——”這時,耳邊的符傳傳來一道不屬於他二人的聲音。
是沈鳶,他聲音含笑地提醒,“其實,你在那邊說話,我們都聽得見哦。”
晴良一窘,旋即又坦然地同他打招呼,“你們那邊可有什麼發現?”
另一名弟子的聲音傳來,“妖獸莫不是昨夜都被殺盡了吧,我走了一路,妖獸的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我這邊遇見了兩條不成氣候的蛇妖。”
“我這也是什麼都沒遇見。”
“嘖。”傳音符傳中響起了賀蘭熙的聲音,他道,“今日雲層這麼厚,怕是月亮都看不見,真的會有什麼帝流漿嗎?”
晴良抬頭,今日是陰天,黑夜裡烏雲密佈,並無月光,更遑論帝流漿。
“沒有便沒有吧,相安無事才是最好的。”
“只是這帝流漿六十年一次,我倒是一直好奇,想要一觀。”
“今夜見不到,那便再等上一個六十年咯。”
傳音符傳裡的說笑聲叫氛圍輕鬆得不像是出來清繳妖獸,而是來夜遊的。
晴良收回靈力,符傳隨之暗淡,但聲音尚能傳過來。
晴良將符傳系在腰下,然後追上前方的時鶴,將他那塊還給他。
“師兄,這符傳好方便,咱們也弄兩塊來用吧。”他提議道。
時鶴認真思考後點頭,“好。”
符傳中有弟子唱起起了歌,哼的小調,頗為悅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手握符傳的弟子耳中。
這廂,晴良聽完了旁人唱歌,便鬧起了時鶴,要時鶴也唱歌給他聽。
時鶴任由晴良拉扯他,不為所動,主打一個不拒絕,也不開口。
晴良自認抓住了時鶴的短板,不願輕易放過時鶴。
他搖晃時鶴的手臂,“你哼兩句我便放過你,兩句都不行嗎?”
“你唱。”時鶴望向他。
“你唱了我便唱。”晴良毫不畏懼,目光狡黠。
他正欲再說些什麼,目光不經意瞟到遠處,陡然渾身僵住。
“怎麼了?”時鶴側目。
晴良瞳孔收縮,抓著時鶴衣袖的手攥緊,唇瓣囁嚅,“師兄,你、你看。”
時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是昨日他們設陣捕殺妖獸的地方。
地上仍有劍陣殘留,作戰的痕跡,泥土被鮮血染紅。
古怪的是,昨日堆積如山的妖獸屍體,全部憑空消失了。
那些屍體分明無人清理,但一夜之間,屍山屍海不見。
晴良與時鶴對視一眼。
晴良抿唇,抽出腰間的符傳,“先將情況告知他們吧。”
時鶴點頭,他走往昨日留下的劍陣,檢視是否有遺留線索。
晴良驅動靈力,在傳音符傳中道明情況。
“怎麼可能,那麼多屍骸無人清理,怎麼會消失?”賀蘭熙驚詫。
“因而才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