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楚官巷口變到丞相府門口。
楚國民風開放,不若南越深閨小姐不可拋頭露面,中楚的官家千金還是可隨便走動的,但也鮮少有我這樣厚著臉皮追到人家門口的,當然,為此我也損失了不少客源。
那日下朝,我照例在丞相府門口,用木頭梆子敲著我那破舊的碗,看那頗具王者之尊貴的尹洛下了轎,我託著腮,哼哼唧唧說道:“今日晚了一刻。”
來者撫了撫衣袖,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你倒是天天記得我回府的時刻。”
“狗官!”我跳腳,用木頭梆子指著他說:“你已經三天沒給小費了!再不給我就要餓死在你府門前了。”
“哦?”被我指著的人眉尾輕輕上揚,他上前一步,俾倪著我只到他胸前的個子,伸出雙臂毫不猶豫的自我腋下穿過將我抱了起來,我未來得及驚呼一聲,他身上的暖香撲鼻,溫暖的仿若三月桃花,還未及我細細體會,尹洛便將我放了下來,溫文笑說:“一般的乞兒可沒你這樣圓潤。”
好聞的暖香令我縮了縮肩膀,一時間有些無措,慌亂道:“你、你這是在歧視胖子嗎?!”
頭頂上的人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話說…”他頓了頓,“我還真有東西要給你。”說著便向袖中掏去…
我瞪圓了眼睛,暗暗的吞了吞口水,心想:既然是丞相給的東西,那價值一定不菲吧?
在我心心念唸的期望下,腦袋都要伸進尹洛的袖口裡,只見尹洛慢慢悠悠的……
……掏出一隻碗!!
交到我手中說,用著大濟天下的語氣說道:“碗太破了,給你換一個!”
“……”
我被他那一本正經的動作雷的一時沒緩過神,待我回魂他已經進了府中,那相府沉重的紅漆木門,也已緊閉。
尹洛雖然不怎麼打賞我,但和他每天的閒聊都夠我在醉仙居說上一場,而尹洛似乎也特別樂於同我閒聊,樂此不疲的調戲我,為此我還特意給自己的說書取了名字:灰灰趣談,從中收來的工錢一次也夠我活好些天,就像上次他送我的那隻碗,第二天就讓我在醉仙居拍賣到了五十兩。
活了十二年從未見過這麼多銀兩,從醉仙居出來後,我裹著五十兩銀子朝楚官巷走去,半路遇見尹洛下朝的轎子,他撩開轎簾,萬年不變的笑眼看著我問道:“你這懷裡鼓鼓囊囊藏的是什麼?”
我斜睨著他:“家事國事天下事你都管,我的事關你屁事。”說著便朝他做了個鬼臉,又將懷中的銀子摟的更緊了些。
尹洛的笑意更深了些:“說來你也在我家府邸前盤桓半月有餘,你可有名字?”
“我叫灰灰。”下意識的正了正自己灰土土的衣衫。
“灰灰?”
“怎麼?狗官可別小看了這名字,當年從南越逃荒的路上,是一位老先生起給我的名字,據說這位老先生曾經可是南越京城的一位私塾先生,有文化著呢!”說著竟不禁得意起來。
“南越的私塾先生?”尹洛思索了一陣笑道:“我想,他是想叫你飛飛。”
我愣了一下:“不可能,我確認過呢!問了他好些遍”
“不信?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好啊!賭什麼?”
“就賭你懷裡的東西,我若輸了,丞相府裡的東西隨你挑,能拿多少都可以;你若輸了,你懷裡這東西就要歸我所有。”尹洛看著我高揚著小腦袋的樣子,不禁也起了玩心。
一想到那楚官巷幽深巷底裡那神秘的丞相府大門,我雖看著風雲變幻的丞相府走了四位丞相,卻從未踏進過那府邸,如今尹洛用那金屋裡的任何東西換我五十兩,光價值就高出大截,若我真一不小心拿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御賜寶物,說不定就可以鹹魚翻身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