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
望仙坡上種茉莉,突見故人到這裡。
抬頭舉目齊相看,原來知音就是其。
要知來人是誰,跟鐵妹有何關係,請看下回再說。
二回 斑竹枝枝千滴淚,世間怨怨萬事窮
話說上回講到,正當鐵妹上望仙坡,準備和家人種茉莉苗時有人喊她。她定睛一看,喊其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青梅竹馬的好友——羅肆是也。因其生得小巧,身高不過四尺八,人稱“土行孫”。加之其貌又醜,亦叫:“嘎西莫多”。這是看過《巴黎聖母院》的人起的。你看,他那捲清圈兒的頭髮,越長越往頭裡卷,像永不用理髮似的。那臉,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縱使像人妖般塗脂抹粉,亦難見其有耀人光彩。令人不敢恭維的五短身材,不管穿啥,都難使人舒服。但其雙目,烏黑髮亮,炯炯有神,教人不敢滅視。有點禿頂前額,暗示已到而立之年,智慧特徵。厚厚的嘴唇,是誠實友善,與世無爭的寫照。總之,他的通體,無論前後左右,都是普通,普通,還是普通!平凡,平凡,極其平凡!可就是這常人,卻跟鐵妹有姻緣,且是雙方父母做的主。但可惜是兒時的事,後出現波折,現今怎樣,還不可知。
“肆哥!……”
“鐵妹!……”
異口聲聲,迴盪山間,驚動人物;熱情雙手,緊緊相握,搖了又搖;兩對眼睛,互相審視,閃閃生光;兩張臉旁堆滿驚喜,綻放異彩;張開雙唇,露出潔齒,整齊秀美!……
“鐵妹!……”翰橋豹,見此情景,舉扁擔,跛著腳,聲如雷,撲過,照準羅肆屁股,就是一棍。且立馬扯開女人,怒視羅肆,聲色俱厲道,“都十幾年啦,還不三不四,想吃天鵝肉?哼!拉泡尿照照自己吧!”
“韋伯,我……”羅肆摸摸屁股,沒半點怒色道,“我想跟鐵妹……”
“你想個屁!你想這個……”翰橋豹高舉扁擔,欲再打羅肆。
“爸!”鐵妹抓住扁擔,心急如焚道,“你萬不能……亂打人,犯法的!”
“啥?我亂打人?我犯法?”翰橋豹自指鼻尖,雙目盡裂道,“鐵妹,你不懂,他們……害得我們好苦啊!”韋家業直指羅肆道,“你!回去跟你那老不死的爹說,我翰橋豹不管法不法,誰再亂打我女兒的注意我就打斷……”
“老頭子!……”人稱黃臉婆的梁秀梅,氣喘吁吁,死拉丈夫道,“隔年傷疤,捅它幹啥?”
“是呀。”子女們都勸道,“爸。你……算了吧?”
“算啦?……沒門!”家業,乎乎走開,猛又瞄羅肆,甩惡語道,“日後,再找我女兒,讓我瞧見,頂不饒你!”說著,一瘸一拐走開。
初次種茉莉苗,就鬧個不痛快,日後是禍是福,尚不得知。這不吉之兆,使鐵妹悶悶不樂。翰橋豹呢,氣乎乎的,狠勁刨地,打行種苗。其餘的人,亦無言無語,只顧勞作。奇怪,這期種苗,速度特快,響午時分,已種大片。遠遠望去,已見綠影,隨風搖拽……
午飯後,屋簷下,家業吸菸,招呼鐵妹坐下,詢問回鄉種幾年花。鐵妹伸三指。家業復問,她仍又三指,使勁點頭。家業心事重重,但終於和盤托出。原來,他千辛萬苦把女兒拉扯大,送她上大學,跳離窮火海,到城裡做事,過安穩日。他臉也有光,亦算報答南鄉盧世昌了。作為莊稼漢,養父,他覺得在人前抬起了頭,聲音也響亮了。但這次返鄉,雖為報答父母,為家人好,為村民脫難,可他心裡老像塞了塊石,沉甸甸的,生怕她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因翰橋這地方,篩箕地,一場大雨,水沒跑多遠,就全鑽進地下不見了。她那種神通能耐,改變祖祖輩輩的苦根呢?到頭來只怕好心沒好報,好柴燒爛灶,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