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珍和管家章奴,難怪他能若無其事、大張旗鼓的闖入堂堂丞相府,難怪那日有那麼多人在門外為他造勢,難怪他們都不約而同說他的好話!這齷齪卑鄙下流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傢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孃親過世的陰霾漸漸的淡了,尤其期間經過耶律斜軫那麼一鬧,阿月、烏里珍的調侃,和四周人莫明其妙的曖昧眼神,似乎什麼悲傷的心情都亂了。
期間,我曾去見過夫子。
進了夫子的所住的院落,偶然發現了一樣東西,一件令我驚訝萬分的東西。
夫子所居的院落簡單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除了桌椅就是文房四寶和機關書籍,但今日桌上卻多了一樣東西,一樣我非常熟悉的東西——洛神賦。
我走至桌前,站在夫子身後,默默的看著那副洛神賦,夫子似乎沒有發覺我的到來,依舊痴痴的望著畫中人,許久……
許久到我已猜到那副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許久到我已看清夫子眼中埋藏的隱忍情感,許久到我已不自覺輕輕嘆了三口氣想要轉身離去,才聽到夫子幽幽的聲音傳來:“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是洛神賦,他聲音縹緲,我忍不住一陣難過,夫子……這是何苦,這麼多年……我再也聽不下去,奪門而出。
第二日一早府中便傳出夫子昨晚已留書回了中原。臨行前卻把洛神賦留給了我。
那日,他定是知道我曾去過。
自母親去世後,我常不在府裡,要不是我有點功夫還有暗器傍身,我是不會被允許單獨出門的,身後最少也要跟著幾個丫鬟護衛;就如其他姐妹一樣。或許我總有些與眾不同吧,爹爹從未限制過我,只不過還須事先到大娘那裡報備一聲,方能出門而已。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喜歡去大娘那裡報備,所以偶爾出門時,我就竟自翻牆而出,以前我和衣娃就常常翻牆而出,還樂此不疲。我房裡早備有梯子,多年來用慣了,甚至有門我都不喜歡走。
信步來到當日喝醉的那個酒樓旁,四處張望,忽然很想再見到他,可我無疑是徒勞了,無奈之下只得放棄。本欲掉頭回家,卻在轉身之時看見了饒,他正向我走來。
我眼睛一亮,等他走到我面前,方才笑道:“好巧。”
他點頭,道:“去哪裡?”
“沒有,只是隨意逛逛。對了,那日謝謝你,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請你喝酒如何?!”我笑問。
“好!”他欣然應允。
我分外高興,與他一同進了酒樓,尋了個平靜的角落,對面而坐。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熱酒。
“那日的小乞兒呢?”我隨意問道,為他斟滿了酒。
“我帶走了。”他回答。
“你帶走他?撫養嗎?”我問道。
“不是,也是。”他答道。
“不是,也是?”這是什麼答案?我暗自好笑。
“我只想讓她能自食其力,不再乞討,不依靠任何人。”他答。
聞言,我不禁一怔,善良的人會想到撫養一個孩子長大成人,有智慧的人才能想到教他們學得一技之長自食其力。
“你很不簡單。”我道。
“你更不簡單。”他卻道。
“何以見得?”我有些受寵若驚。
此時酒菜上齊了,他舉起了酒杯,緩緩道:“一個少女,有勇氣趕赴戰場,有膽量面對狼群從容佈下陣法,更有智慧破烏骨的巫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