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命李龜年作新調唱歌,李龜年說要請人寫新詩方可。於是陛下命李龜年持御用金花箋,宣召李白進宮,讓他立刻寫出《清平調》三章來,李白喝的醉醺醺的,讓高力士幫他脫靴子,隨後揮筆而就。李白離京之後,李龜年在灞河相送,說從此不唱清平調,陛下也不忍相逼。但剛才他居然答應了唱這曲子,真是怪事。”
王源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可是我們的運氣了,我也好想聽一聽呢。”
楊釗忙拉著王源來到柳鶯亭前,秦國夫人剛剛落座,在虢國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虢國夫人點頭,吩咐道:“請堂兄和王公子來亭上坐。”
楊釗低聲道:“還不謝?”
王源忙道:“謝夫人。”
兩人上了亭子,有人端過錦凳來讓王源坐在亭子一角,下方的小侯爺氣炸了肺,舉步往亭上走;秦國夫人皺眉道:“小侯爺莫要亂走動,擾了李先生唱曲兒。”
魏明晨叫道:“此人能坐在亭上,我卻無一席之地?三夫人,你給評個理。”
虢國夫人忙道:“也給你個座吧,上來吧。”
魏小侯爺揚眉吐氣,昂首上前,來到虢國夫人身邊,挨著她便要坐下,但見秦國夫人面色慍怒斥道:“請小侯爺坐到亭角去。”
魏明晨僵著身子道:“夫人要我坐到亭角?”
秦國夫人皺眉道:“你沒聽見麼?我堂兄都不能同我們同席,你自然也不能,坐到亭角,否則便下去。”
魏明晨看著虢國夫人一臉的委屈,虢國夫人面露難色低聲道:“坐下去便是,莫鬧騰。”
魏明晨氣的夠嗆,但也不敢放肆,自己端了凳子挪到王源身邊,在王源身邊坐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源,王源報之以揶揄一笑。
亭階之下,李龜年已經做好了準備,一隻竹笛,一副瑤琴擺在長几上,李龜年則站在桌子旁邊,手中握著兩塊檀板,咳嗽一聲,微微朝亭上頷首。
秦國夫人輕聲道:“先生準備好了麼?”
李龜年沉聲道:“老朽準備好了,獻醜了。”
言罷檀板一聲響,全場寂然,李龜年雙手緩緩動作,將檀板置於胸前緩緩揮擊,檀板發出悅耳的有節奏的噠噠之聲,聲音由慢而快,李龜年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只見幾塊紅色檀板上下翻飛,幾乎已經看不清動作和軌跡,但噠噠噠節奏鮮明,竟無一聲出錯,無一響偏差。
隨著李龜年手上的動作越發的繁複變化,那節奏也呈現出不同的快慢,高低,張弛之感來,聽著倒不像是幾塊木板的敲擊,倒像是拿著一件曲調繁複的樂器在演奏一般。簡單的節奏敲打出曲調之聲來,讓人不得不歎為觀止。
王源目瞪口呆,彈琴吹笛的技藝練到一定程度,固然可以熟能生巧震懾人心,但將這幾塊木板玩到這等境界,並能以節奏快慢,聲調高低在人心之中形成曲調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王源自問,若是自己去打這檀板,怕是隻能成為鴰噪之音了。
猛然間,只見李龜年手腕一揚,七八塊檀板飛上空中,在空中兀自相互碰撞,發出繁複的節奏之聲。檀板像是幾隻紅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一般,煞是好看。猛聽得虢國夫人嬌聲叫道:“好本事。”
一時間亭上亭下掌聲雷動,見過李龜年玩檀板的和沒見過李龜年玩檀板的眾人都發自內心的鼓起掌叫起好來。
李龜年伸手將將落下的檀板接在手裡,輕輕將它們放在長几之上,靜靜而立,微微頷首微笑。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楊釗大笑道。
“今日能見先生技藝,真乃三生有幸,來人看賞。”虢國夫人嬌呼道。
幾名婢女抬著一隻小箱子上前來嘩啦一聲將箱中之物倒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是一堆小山般的銅錢。眾少年少女也紛紛起身來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