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長衫人,手已觸到了刀柄,但卻立時又鬆了手;垂頭退了下去。
楚小楓腦子裡,不停的打轉,推斷這位李掌櫃的來路,但表面上;卻是漠不經心,連望也未望那位掌櫃一眼。
陳橫和兩位劍童,也站著未動。
王平卻微微一笑,道:“吃皈嘛,每天都要有幾次,算不得什麼大事,難道還用得著拼命麼?
李掌櫃冷笑一聲道:“閣下說的是,:咱們訂的位置被你們強行霸佔,實在是一件小事,吃飯嘛,用不著拼命,算你們狠,咱們認了!”
提高了聲音,接道:“夥計,咱們換個地方。”
店夥計道,“是!李爺請了。”
轉身向前行去,李掌櫃緊隨身後行去。
王平微微一皺眉頭,回顧了楚小楓一眼,臉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
似乎是完全沒有料到,那位李掌櫃竟然會忍下了這口氣,轉身而去。
到了楚小楓身旁,低聲說道:“主人,這小子能屈能伸,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楚小楓道:“坐下來,要人家瞧出來咱們是有意找麻煩的,”
王平應了一聲,坐回原位,店夥計很快送上來酒菜。
兩個劍童一直站在楚小楓的身後,表面上垂目而立,事實上,兩個卻一直留神著上下望江樓的人。
酒菜上得很快,片刻之間,擺上了滿桌佳餚。
李掌櫃帶著人上了三樓,完全離開了楚小楓等的監視,望江樓上的客人,越來越多,擠得沒有了一個空位,但酒客仍然往上擁,生意實在是好得邪氣。
這時,突然有一老一少兩個人,行到了楚小楓所的桌子前面,望江樓上還可以擠下兩個人的。只有楚小楓這一張桌子,但只要看看楚小楓那股子氣勢,就沒有人願意然自找麻煩,但世上也偏有不怕麻煩的人。
這一老一少,老的大約五十多歲,穿著一件灰布長衫,長得很瘦,瘦得除骨頭之外,全身很難稱出來三斤淨肉。
雙目沉陷,面如黃紙,就像害了一年疾病的人。
但那年輕人。卻是唇紅齒白,長得十分英俊,穿著一身藍緞子緊身箭衣,腰裡還掛了一把金柄彎刀。
刀鞘上鑲了七個貓眼大小的寶珠,這麼兩個人走在一起,給人一種很難相配的感覺。
兩個人行到桌子前面,一聲不響的就坐了下去。
灰衣枯瘦老者招招手,道:“夥計,夥計。”
經過了剛才一場風波,店夥計也實在不敢招惹楚小楓這一夥人,所以,兩人坐下去,店夥計裝作沒有看見。
但人家這麼一叫,想裝也沒有法子,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道:“這位爺,你有何吩咐?”
灰衣老者道:“你們不是賣酒菜的店鋪子?”
店夥汁道:“是啊!”
灰衣老者道:“是還要問什麼?拿酒菜上來。”
店夥計望望楚小楓和王平,道:“老爺,這裡有客人。”
灰衣老人道:“有客人怎麼會空了兩個位置,再說,客人都不講話,你在囉嗦什麼?”
店夥計道:“我!我……”
楚小楓端起了面前酒杯,笑一笑,道:“夥計,加兩副杯筷上來。”
楚小楓叫的菜實在不少,三個人坐著吃,至少有十幾樣菜,其中有一半還沒有動過。
店夥計想不到這客人,忽冷忽熱,眼看一場麻煩,忽然化去,立刻應了幾個是字,轉頭就走。
“灰衣老者卻突然冷冷的喝道:“給我站住。”
店夥計愣了一愣,道:“什麼事?”
灰衣老者道:“老夫不是要飯的,又不是付不起銀子,為什麼要吃人家的殘酒剩菜;這樣子,給我再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