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訂婚前一天,她就開始整理東西了,說要搬到那直男那裡住了,要說什麼依依惜別那也就矯情了,坐車打電話上網,哪樣還怕找不見人?無非是以後沒有了蹭飯的機會,這倒讓我有點鬱悶了。
小白走了,樓下的屋子似乎很就安靜了。
訂婚那天早上,我就起床開始找衣服,翻著翻著就翻出我那條花褲衩,拎起來看看,無比怨念,一把丟到牆角垃圾桶,發誓以後再也不穿了。
洗頭洗澡吃了中飯,換了一身還算得體的衣服,琢磨著自己這樣混進去躲在牆角吃點東西應該沒什麼問題,便拎著禮物去訂婚的酒店。
到那裡的時候,似乎已經來了不少人,我直起自己微弓著的背,擺出一個據說得體大方的微笑,貓著步子向裡走,從包裡抽出請帖遞給門口迎賓的人,琢磨著小白訂婚還真挺高檔的,那迎賓的小夥上下瞅瞅我,又看看請帖,遲疑了一下才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琢磨著自己又沒穿褲衩子了,怎麼還這樣看我啊,等我進了大廳我就明白了。
那天早上呂望狩是這麼和我說的,“記得穿正式點。”
那天晚上朱小白是這樣和我說的,“稍微穿正式點。”
可是他們都忘記告訴我,什麼叫正式,或者說,他們忘記告訴我他們對於正式的定義是什麼。
但是可以肯定一點,他們對於正式的定義絕對和我不同。
首先應該從不正式說起,我認為的不正式大概就是如同初見呂望狩一樣,上身羽絨衫,下身花褲衩,所以我覺得吧,正式就是穿戴整齊,頭髮梳好。
不過……他們似乎不是這樣,我瞅這大廳裡穿得西裝革履的男人以及用華麗的禮服包裹著她們玲瓏身姿的女人,我的腦子一聲雷鳴,如果說他們是如此定義正式的,那麼我就不得不去想我所謂的“不正式”的初見在呂望狩眼裡究竟是如何一個定義了。
就在我瞠目結舌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情人節那天給我倒白開水的那個青年,“還真是你啊?”他吃驚地說。
我也有點吃驚,他不是酒保嗎?
“你是哪邊的?小白還是維正的?”他問道。
維正,似乎是那個直男,我想了一下,“小白的朋友……”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了,嘖了一下嘴,“果然是小白的朋友,不同凡響。”
“謝謝誇獎……”我笑得無比尷尬,“小白在哪?”這個場合似乎不太適合我,送了禮趕緊吃飽了閃人。
“在那。”他笑著說往一邊一指,“一會再聊啊。”
“是是是,一會聊。”我訕笑著拎著禮品往那頭走,心裡啐道,一會聊你個大頭鬼!
很顯然,雖然平時小白和我穿得差不多,但是今天我將註定一枝梨花壓海棠,誰敢和我爭我就跟誰急!
不過小白似乎也不奇怪我的樣子,說了幾句,她那個板著臉的直男就把她叫走了,我現在也算明白了小白為了要說自己眼睛長到菊花上了挑了這麼個男人,實在和她一點也不搭調,不過念頭一轉,我盯上的男人似乎和我更不搭調。
可是這卻是不能比的,即使搭調可是人家也成了一對,而我呢?好像是離姦情越來越遠吧。
木訥地拿過一杯飲料喝了起來,突然覺得身後一陣怨氣,扭頭一看是黑著臉的黃波波,“怎麼了?”我笑道,那天誰說自己不會因為男人垂頭喪氣的?
“我胃疼。”她撇著嘴嘟囔了一句,拿了杯酒站在我身邊,看來是打擊不小,換作平日黃波波早就到處和人搭話了,哪會杵在這裡和穿成這樣的我一起發呆呢。
“你哥呢?”我問了一句。
“明天來,看樣子是要長久紮根了。”黃波波嘆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