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匆匆說完,只覺得他的胳膊要被王爺捏碎了。
寒山清楚的記得當時王爺不顧一切的衝出去,他緊隨其後,只是前面那個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當他趕到城外十里的斷崖時,只見一個孤寂的身影站在穿梭的官兵中間,散發著濃濃的孤寂和絕望。他從未見過那樣的王爺,他的王爺從來都是談笑風生,漫不經心,即使十五歲那年他們兩人獨自面對煌國的幾十個刺客時,王爺都是笑著舞劍。那一刻寒山才真正的感覺到,那是一個骨子裡強大的人。可是,現在的那個背影……
不一會兒,君凌博急匆匆的趕來,看著王爺的樣子,也白了臉色。君凌博突然大聲叫道:“寒山,拉住尹嘯天。”
他當時什麼都沒想,就照著君凌博的吩咐去做了,這個小孩子的身體裡不知道藏了什麼秘密,只是,他和王爺是一種人,讓人無條件的信服,所以他當時拉住王爺的手時,無比的慶幸他養成了聽君凌博吩咐的習慣。
“寒山,放開!”王爺雖然啞著嗓子,但是卻很平靜,那種平靜入一潭死水,讓人害怕。他拼盡全力拉著王爺,根本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拼著他一鬆手王爺就會死的信念,他無論如何也拉不住他。
“你確定要下去嗎?”童稚的聲音響起,卻無比威嚴:“瀾兒可不在下面,難道你要將來瀾兒從這裡跳下去尋你嗎?”
“你說什麼?”王爺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躍而起飛到君凌博的面前,他們才看見,王爺的衣襟前一片暗紅,彼時王爺穿的是葉姑娘提過的“情侶裝”淡紫色的紗衣上片片暗紅。
王爺俯身抓住君凌博的肩膀,嘶啞道:“你說什麼?你快說,小瀾在哪兒?”鮮紅的血從嘴角蜿蜒而下,在微弱的火光中顯得驚心動魄。
君凌博顯然也沒想到王爺會是這樣一番光景,頓了一下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我可以肯定,瀾兒現在很安全。”
得到這個保證,王爺才放開君凌博,道:“去靈星樓!”
他終於送了一口氣,他的王爺又回來了。走到一半王爺不知又想到什麼回頭對他吩咐道:“寒山,差人會去告訴王妃一聲,就說本王今夜不回去了。”
一行人到了靈星樓,王爺和君凌博各自落座,王爺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只聽君凌博道:“你應該也想到了吧,瀾兒沒事。”
王爺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君凌博有繼續道:“大年初五,按虞城風俗初六之前是不準出遠門的吧,怎麼會有馬車?可見瀾兒定是被人設計。如果是設計的話,就那幾個人,無論對於誰來說,瀾兒都是活著更有價值,所以這只是一個金蟬脫殼的法子。”
“對方不論是誰,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要查恐怕不是很容易,我們只要等著就好了,相信很快就會知道瀾兒在哪裡。”
王爺依舊點點頭。
那兩天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只有王爺和君凌博兩人穩如泰山。君凌博穩如泰山是那份氣度,王爺穩如泰山是因為坐在那個位置上除了吃飯喝水幾乎都沒有動過。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個時候,他就站在旁邊,看著王爺眼睛發酸。
好在五天之後,煌國終於傳來訊息,說是葉姑娘在銳王府,成了司徒銳的嫣然夫人,他以為王爺即使知道是假的聽了這個訊息也會生氣,可是王爺卻“哇”的吐出一口血來,似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寒山,什麼事!”尹嘯天見寒山發呆,不滿道。
寒山回過神來,看著尹嘯天,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他還清楚地記得,他陪著王爺熬過那五個不眠的夜晚,王爺那雙赤紅的雙目。“王爺,顧侖公主讓把這封信給您,說是重要的事情。”
“拿來,”尹嘯天接過信,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