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行走到一半路程時,那匹馬被稀泥一滑,幾乎將我們二人摔落崖下,蕭統一手緊握著韁繩,另一手急忙扶住我,我亦惟恐他從馬上跌落,一邊利用法術將馬蹄穩定住,一邊順勢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那一瞬間,我們幾乎擁抱在一起。
我的手接觸到他堅硬結實的溫暖胸膛時,一種奇異的感覺自指尖傳來,與他親密相擁的一幕幕如在眼前,我雖然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抵擋不住對他的渴望和眷戀,那些如魚得水的甜蜜回憶讓我情不自禁乘機將頭倚靠在他胸前。只要能在他懷中多停留一刻,我都會覺得無限開心與幸福,情形如此危險之際,他一定不會察覺到我本是故意接近他。
我悄悄觀察蕭統的神情,見他依然面不改色、專心看路前行,對我主動投懷似乎並沒有特別的表示與回應。若是昔日,他一定會輕輕回擁著我,低頭親吻我的臉。
我因他的冷靜驀然清醒過來,立刻從他身前離開,臉色微紅,勉強解釋道:“剛才……雖然我們曾經有過……可是……”
他簡短回答道:“我明白,你心中只有四弟一人。竹廬那天晚上本是我不對,我不該迫你……我決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四弟之事了。”
他語調平和,決不象是故意和我賭氣才如此說話。
我聽著他的話,心頭竟然掠過一陣失落和悵惘,雖然我想讓他不再惦記著我,可是一旦他對我如此決絕,我還是忍不住傷心難過,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急忙合上了眼睛。
黃昏漸近,我身穿的衣裙被大雨淋溼後更添幾分冷意,一陣寒風吹來時,我瑟縮顫抖了一下。
蕭統似乎一直遙望前方,根本沒有低頭看我一眼,此時卻伸手解下身上的銀白色羽緞披風,遞給我道:“天氣太涼,我們馬上就到京城了。”
我見他依然關心著我,難過之意稍有緩解,接過帶著他體溫的披風裹在肩上,心頭的感覺五味雜陳,說不出是憂愁還是喜悅,一路默默無語。
下山後路面漸漸平坦,他加快了馬速,向京城方向飛弛。
我們抵達京城東門時,守城的侍衛似乎早已認出了他,急忙齊刷刷跪地參拜道:“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一名白衣侍從自城門內如離弦之箭衝出,他見蕭統策馬歸來,如同即將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一般驚喜喚道:“奴才在此恭候殿下多時,宮中出事了……”
蕭統勒住馬轡頭,問道:“出了何事?”
那侍從稟道:“昨日殿下趕往揚州,半夜三更時分有萬名死士結集而來,怒砸皇宮西華門,還口口聲聲辱罵皇上得位不正、謀朝篡位,宮中三千禁衛軍拼死抵擋了一日,不知此時是否被他們攻進皇宮了!”
昨晚蕭統離開京城暗訪二皇子蕭綜私通北魏一事,皇后果然乘此機會在京城中聚眾作亂,那萬餘名死士十有**系皇后暗中命人蒐羅而來,讓他們有意製造混亂氣氛。
蕭統神情平靜,說道:“你們不必驚慌。他們既然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中必定有緣故,我們先前往西華門察看情形如何。”
那侍從忙阻止他道:“奴才之所以在此等候,就是告訴殿下不可輕易進京!如今國家大事盡落在殿下一人身上,殿下萬金之軀,萬萬不能貿然前去,若是被匪徒所傷,後果不堪設想,不如折返揚州讓三王爺發兵……”
我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徐州城已失,三皇子蕭綱以十萬兵士守揚州,自顧猶恐不及,如何敢將兵力調派至京城處理區區萬餘人的暴動舉事?即使他敢,蕭統也決不會同意他這麼做,將揚州陷入更加困難的境地。
蕭統果然說道:“我正為此事趕回京城,不必呼叫揚州軍隊了,我自有辦法應對他們。”
那侍從見他如此坦然自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