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站在西湖岸邊,大為驚歎,絕美的風景讓我不覺駐足流連。
眼前的西湖之美不同於太湖的浩淼磅礴,別有一種動人的風情,山色空濛,水波瀲灩,水面上幾座小亭悠然而立。
西湖六月,湖心是密密的接天蓮葉與映日荷花,青翠茂密的柳枝輕拂著湖岸,耳畔傳來燕子的呢喃低語。
一雙頑皮的小粉蝶雙雙從我眼前掠過,我玩心頓起,故意追趕著它們四處躲閃逃竄,聰明的它們似乎知道我並無惡意,過了片刻,有意分開飛舞,讓我追了一隻又去追另外一隻,累得香汗淋漓。
玩了好一陣,稍大些的粉蝶似乎累了,撲閃著翅膀在柳枝頭棲息,另一隻小粉蝶還在繼續和我玩鬧,引逗我向湖心小橋奔跑。
我正欲向湖心追趕小粉蝶,無意中卻撞到了一堵堅實的“牆”。
很可惜,他是一個人,不是一堵牆。
蕭統身著白色錦衣,手執摺扇,俊朗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依然是那副翩然出塵的灑脫模樣,彷彿我們是初次見面一般。
看到他的瞬間,我立刻明白,我對他施用的法術又一次失敗了。
我們雖然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可我當時並不瞭解他,這個男人似乎是個不太容易遺忘過去的人。
他不但沒忘記我,還在短短一日內尋訪到了我的蹤跡,他的精明厲害決不下於蕭綱和蕭績,只是一切都被他的出塵外表所掩蓋,讓人覺得他寬宏、仁和、毫無鋒芒,對他失去防範之心。
我眨了一下眼睛,怔怔看著他。
他走近我身邊,展開手中的摺扇,讓清風吹拂過我的髮梢,明亮的黑眸溫柔如水,輕聲道:“紫萱,玩累了麼?”
沒有憤怒。
沒有激動。
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
他居然不問我,為什麼一次一次丟下睡夢中的他逃走?為什麼故意引誘他和我歡好卻不肯接受他的安排,在我犯下同樣的錯誤後,只有這一句“玩累了麼?”
……這就是梁國的太子蕭統,兩歲時就被立為皇太子的蕭統。
一種淡淡的熟悉香氣縈繞著我,所有關於他的記憶,身體的、心靈的記憶,在心頭剎那湧現,這些記憶誘惑著我,讓我不由自主想撲入他懷中感受他的甜蜜氣息。
我順勢靠近他,將頭倚在他胸口,緊緊圈住他的腰,嬌聲喚:“蕭郎蕭郎!”
他一隻手擁住我,另一隻手輕搖摺扇,說道:“我在杭州也有一所別苑,就在西岸邊,你若喜歡西湖風景,可以去那裡住。”
我們的身體接近的瞬間,我感覺到他的體溫驟然升高,有了那一夜的經驗,我們十分熟悉彼此的身體反應,一點點的異樣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他對我的渴望,如同我對他一樣。
純粹的身體吸引之火,一旦焚燒起來,可以摧毀一切。
“荷風別苑”臨近西湖,湖畔有一座“天水閣”,下面盛開著大片的荷花,水閣的窗紗皆是淡綠色,一架精緻的繡屏將水閣分隔為兩個部分,屏上繡著“麴院風荷”。
我們在繡屏後的竹榻上相擁,衣裙珠飾墜地的叮噹聲過後,水閣內傳出一陣陣若有若無的細密喘息聲。
妖狐一族天生具有某些奇異的能力,人間男子與狐族交合後,不但不會覺得饜足,反而會升騰起更強烈的佔有**,我沉醉於他賜予我的快樂感覺,肆無忌憚誘惑著他,忘情於**之間。
幾番抵死纏綿之後,蕭統的神色終於恢復了鎮定。
我用黑髮的髮梢輕拂他的耳垂,**的足尖嬉戲勾畫他的小腿,他的呼吸立刻又開始紊亂起來。
“紫萱……等一下,讓我和你好好說幾句話。”
我停止了玩鬧,乖巧依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