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過去!”
“快過去啊!我的手臂在那裡!快過去!”
千萬只馬蹄在腦海中齊蹋,騅路頭痛欲裂,悶哼一聲。穿山甲王猛地轉頭,直直的看著他,眼裡閃動紅芒!
“不要……不要吵……”騅路冷汗淋漓,在心底祈求。
“在害怕。”
“你在害怕。”
“不要害怕。”
“無需害怕。”
連連響起的聲音在腦海裡碰撞,交織出可怕的迴響,騅路無法堅持,跪倒在地。妖王哈哈大笑,吼道:“承受我的怒火吧!”
麻繩粗的舌頭如同一道閃電,舌尖帶著刀劍才有的冷光,刺向騅路的喉頭。騅路連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沒有,躲無可躲。
“秘劍蒼天。”
“秘劍蒼天。”
“秘劍蒼天。”
生死之際,幼童的聲音依舊沒有放過他,繼續聒噪著。千萬個嗓音最終合在一起,在騅路腦海裡、骨髓裡、靈魂裡響起:
“秘劍蒼天·萬物如芻狗。”
騅路的眼眸,在那一刻變得血紅!
我生於宇宙間,枕星雲而吞日月,臥大地而被蒼穹。天上天下,四荒八合,寰宇內外,唯我獨尊。
此一身何所求?何求皆有。
此一身何為懼?無懼之有。
萬物於我,皆是芻狗!
騅路伸出左手,握住了穿山甲王的舌頭。
鮮紅的舌頭粗糙又滑膩,粘稠的津液腥臭無比,他沒有一絲表情,只說道:“噁心。”手上一使力,拉著舌頭奮力一甩,竟輕描淡寫的將小山般、數噸重的妖王拉到半空,而後狠撞在峭壁上!
這等怪力,絕不是人類所能擁有,騅路的左手韌帶當場斷裂,白色的骨茬突破粉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
此等重傷,騅路卻不覺得疼,臉色淡漠的走向水池。
穿山甲王懵了。幸好皮糙肉厚,強橫的衝撞讓山洞為之搖晃,它卻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它的舌頭被騅路扯斷——這種小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一個人類,竟把自己當成沙包一樣,扔了出去?
這根本不可能。它晃晃腦袋,站了起來,不管怎樣,這個人類不可能有再一次投擲自己的力量,要趁現在殺了他!
“嗷——!”
穿山甲王放棄了人類的語言,吼出最原始的咆哮,龐大的身子躍到半空,而後縮成一個圓球,鱗甲盡數朝外,如同一輛戰車一般轟隆隆的朝騅路疾速滾去!
地面不停的震動,腦後的巨響越來越近,騅路卻置若罔聞。他在腦海中的歡呼聲,不急不緩的走進了水池,齊腰深的水中,插著一把劍。
“就是它!我的手臂!”
“拔出來!拔出來!”
騅路握住劍柄,劍身亮起了微光,那光越來越亮,他的眼睛被刺得流出淚水,卻並沒有閉眼。
“好劍。”騅路心想,“比原先那把更好。”
“不是劍!不是劍!”
“是手臂!是我的手臂!”
腦海中傳來了反駁的聲音,騅路置之不理,問道:“這劍叫什麼?”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說道:“妖刀蛇吞。”
“妖刀蛇吞?”
騅路拔劍而出,劍上附著著無可估量的巨大力量,豪光在此刻爆發,盈滿山洞,突破洞口,直直的衝上青天,刺破雲層。
方圓萬里,所有人都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巨大的光柱經久不息,刺穿了天。
站在洞口的山慈猛地後退十數丈,不可置信看著光柱,喃喃說道:“如此巨大的……靈氣實體?”
這一日,鳥洲所有奇術師的實力都上升了一個臺階,濃郁的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