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城,函谷城,山海城,三城中以函谷城地理位置最為重要。如今峽谷與函谷城已經奪了回來。蠻族五萬大軍被虞衡昭殺了一大半,剩下的有些逃到了山海城,更多的是逃回了莽荒原野。
殘陽如血,映照著斑駁的城牆。虞衡昭孤獨的站在城牆上,身上的殘破的盔甲已經被血染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目光越過垛口,投向那茫茫的原野,硝煙尚未散盡,大地一片狼藉。那裡原本應該是一片乾淨的原野地,等到天氣轉暖後便會成為草原。可是如今,被戰火灼燒成焦土,橫七豎八的屍體佈滿原野。
空中傳來烏鴉“哇——哇——”的叫聲,沙啞的叫聲透著滿腔的悲涼,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傳的越來越遠。
虞衡昭滿目盡是悲涼,這是他虞家三代守護的地方,一牆之隔,城牆外是蠻族地界,城牆內便是大冀的地界。這城牆是用無數人血肉築成的,身後躺著無數具屍體,有蠻族人的,有邊軍的,更多的是大冀百姓的。
虞衡昭善戰,也想戰,但是不戀戰。虞衡昭希望他的戰能夠達到止戰的目的。虞衡昭的心中湧起無盡的無奈,戰爭又開始了,每一次的勝利都伴隨著巨大的代價。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戰場的血腥味了,混雜著煙火與金戈的味道,讓他只覺得頭疼。即便是不能拿回邊軍的軍權,即便是邊軍握在姜良那般無能之人的手中,虞衡昭都不希望有這場戰爭。為了奪位,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用數萬人的性命去奪一個能夠登位的可能,只為了加重自己的砝碼。
皇位可以是用性命堆積起來的,但必須是參與者的性命,而不是這些什麼都不知情,只想著本本分分過自己小日子的百姓的。這種踏著數萬無辜者的性命登上的皇位,他虞哼昭絕不尊奉,大皇子也絕對不能登基為帝。
莫陽過來,說道:“侯爺,城守府已經收拾出來了,您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了,先去那裡吧。”
虞衡昭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還有山海城等著他解救,他不能倒下。虞衡昭吩咐龍虎軍負責城中防守,邊軍中一部分負責城中屍體的掩埋,而那一隊曾經頗讓老寧遠侯為傲的破風一直沒有出現。
所謂破風軍,便是敢死軍,曾經無往不利,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破風軍依舊是邊軍中特殊的存在,虞衡昭一直都堅信,只要有趙凌雲在,破風軍絕對不會廢了。
姜良曾經有心將破風軍的主將換成自己的人,但是破風軍向來不服管教,老寧遠侯在的時候只聽老寧遠侯的,老寧遠侯不在之後,便只聽主將趙凌雲的。這十幾年中,無論姜良如何打壓,如何使用陰謀詭計,趙凌雲都不在意,一門心思的將破風軍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不肯放權。姜良無奈,只好將這把利刃插進刀鞘裡,將破風軍八百將士,包括趙凌雲改成了輜重部隊,只負責運輸糧草,兵器,盔甲等物資,看似將大軍重任交給了他們,實際上與民工無異。
趙凌雲是老寧遠侯的義子,比虞衡昭大六歲。這些年,為了避免引起帝王猜忌,虞衡昭從未與趙凌雲聯絡過。
趙凌雲還以為虞衡昭的骨頭被京都的安逸泡軟了,直到接到了虞衡昭的信,才知道虞衡昭沒有變,只可惜,虞衡昭的信來晚了,信到的時候,蠻族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根本來不及佈局。
如今見整個軍隊都在忙碌著收拾殘局,虞衡昭卻是安排破風軍去休息,趙凌雲知道,破風軍利刃出鞘的機會到了,渾身充滿了鬥志,根本就不覺的有絲毫疲憊的。
但是趙凌雲他知道,函谷城一戰打的艱難,即便有虞衡昭的兵法謀略及破風軍的配合,函谷城這一戰還是打的艱難。虞衡昭的帶來的龍虎軍雖然訓練有素,可是長途奔襲,又沒有在邊關與外敵打過仗的經驗,對上蠻族,有些力不從心,邊軍中姜良有心搶功,自然不肯好好配合虞衡昭。若不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