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蕭淑容著一襲秋湘色輕綢衣,髮鬢側邊別無珠飾,只簪一朵豔色薔薇,嫵媚嬌豔之下,更襯得鬢髮烏黑,光可鑑人。
她正俯下身,專注地佈菜,彷彿察覺了朱炎的目光,她抬起頭,彷彿不勝嬌羞的低道:“王上……”
“我這一陣食慾不振,倒是累你親自下廚,每日都要忙上這幾個時辰。”
燮王朱炎面色略見緩和,溫言說道。
“這是臣妾該為之事,哪有什麼累不累的……”
蕭淑容嬌嗔著走了過來,“你也累了半天了,快用膳吧!”
她順勢將朱炎手中的畫軸取過,不著痕跡地深掃一眼,但見雪白紙面上彷彿繪了一位玄衣深裳的女子,寶髻高盤之外,竟是腰懸長劍,臨風俯瞰!
她尚未看得真切,朱炎卻是一皺眉,不由分說的將畫從她手中取過,親自套入封袋,那般珍而重之,卻是讓蕭淑容面上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陰霾。
她咬了咬唇,目光幽閃之下,卻是笑靨如常,“臣妾今日做了些田間小菜,王上若是進得香,也是我虔心到了。”
她正欲服侍朱炎進膳,卻聽殿外隱隱有女子哭泣聲,雖然輕微,卻攪得人心煩,朱炎將玉箸一放,揚聲道:“外面是怎麼了?”( )
第四十六章 笑柄
只聽外間哭聲一窒,隨即卻再不敢放聲,殿外好似有人低聲而語,隨即,便有人稟道,王后到了。
王后款款入內時,眼梢掠見蕭淑容,鳳眸便不自覺地斜挑,她掃了眼桌上這些精緻小菜,彷彿有些輕蔑地抿了抿唇,卻也不願多說,只是向著朱炎微微斂衽,笑道:“一位夫人有內情向我稟告,我想想茲事體大,就帶來見你了——攪得你用膳不寧,倒是我思量未周。”
朱炎瞥了她一眼,倒沒有前一陣那般冷漠,卻也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平平問道:“內外命婦皆由你掌管,卻是要稟寡人做甚?”
“話也不是這麼說——事涉我們的王兒,倒是不能草草了之,顯得是欺負人家閨秀了。”
王后鳳眸含笑,一派雍容,朱炎與她夫妻多年,倒是深知她稟性的,於是深吸一口氣,將胸中厭煩壓下,沉聲道:“是哪一家的夫人?”
“說起來也不是外人——是世子妃的嬸母,雲家二夫人。”
朱炎一聽這話,心下便明瞭了七分,他冷冷掃了王后一眼,耳畔聽得殿外又有啜泣聲起,於是索性拂袖而起,道:“寡人親會臣妻,未免與禮不合——她要說什麼,你最清楚不過,便由你代稟吧!”
王后端起奉上的香茗,略微過唇,便開始講了起來。轉載自
燮王越聽,眉眼越見冷峻,面上卻仍不見喜怒之色。
蕭淑容在旁聽得黛眉微顫,卻終究是掌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聲,“原來是如此啊……雲家的挽晴小姐去寺中進香,偶遇二王子殿中眾姬妾,兩邊爭執之下,居然動起了手!”
她掩袖而笑,聲音清脆,“這還沒過門呢,就喝起了哪門子的醋?”
她隨是順口調笑,卻也不失俏皮犀利,王后看不得她這股輕狂勁,冷冷瞥了她一眼,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這麼不三不四,也是長輩該說的話嗎?”
“王后您這話說的……“
燮王咳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卻是讓兩人心中一凜,及時住口,“閨中弱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率眾大打出手,真是好家教!”
王后哼了一聲,話音中卻是**了偏向,“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朱聞那日也在寺中陪伴,卻是冷眼目睹,連上前勸解也無——雲家上下對此頗有微詞,那位小姐不願受辱,在家中閉門啼哭,尋死覓活的再也不願與他締結姻緣呢!”
朱炎眼中有微微光閃動,王后卻未曾察覺,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