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施放!若非是此輩恰逢逆風,這些火箭船便將我們這幾十艘炮船化為灰燼!那施郎。每日裡常常自誇,在南粵軍水師學堂之中學習到了什麼什麼,為何對著火箭之事,卻是隻字不提?!”
當下,鄭森便將自己在這場海戰之中對施郎的種種懷疑和不滿一股腦的傾瀉出來,他要為自己的兵敗,找到一個理由和藉口。
而施郎。無疑就是最好的背黑鍋的人選。
“說完了?”
鄭芝龍的臉上依舊是如同風暴來臨之前的大海一樣,深不見底。
“啪!啪!”
這個縱橫海上的玉嬌龍,掄起大巴掌左右開弓的對著鄭森的臉蛋上便招呼。
“你的理由就是這一個火箭船?我們同南粵軍這群傢伙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也不曾聽說過有此物!想來是國之重器。人家關防嚴密,為的就是這一天,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這混小子,為了這點事情,便要對施郎下手!?知不知道,這樣會把施郎和他一家推到南粵軍那邊去?”
看著父帥暴怒的臉,鄭森卻也有話要說。
“毒蛇噬手,壯士斷腕。這樣的人不能留!若是怕他叛逃,我們做得機密些就是了!”
“蠢!天底下就你聰明?”
鄭芝龍作勢又要打,被鄭芝豹連拉帶勸的制止住了。
“福松,話不是這樣說。就算是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處置了施郎一家,可是,別的船主會不會這麼想?會不會人心渙散?”鄭芝豹虎著臉教訓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侄兒。
福建水師,或者說是鄭氏海商集團,同任何一個經濟性的武裝團伙一樣,都是若干個團伙因為共同的利益集合到了一處。只不過鄭家在這個團伙或者是股份公司中所佔有的比例最大,別的團伙不敢造次。可是如果在外有南粵軍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內部無端的再殺了作戰有功的施郎,殺了他的全家,只怕會令那些大小船主們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訓斥了鄭森幾句,兄弟二人讓初登戰場的鄭森回去休息,不管怎麼說,今天的戰果,比起在鄭芝龍心中設定的那個底線來說,已經強了很多。至少,他的心頭肉,那些紅毛船都回來了。
“大哥,這個仗,還能打嗎?”
沉默了許久,鄭芝豹開了腔。他是在鄭氏集團之中比較瞭解南中的,對於南中那可怕的實力瞭解程度要遠遠超過除了施郎之外鄭氏集團的所有人。
而鄭家水師的各類作戰物資,多年以來幾乎全部依賴從南中進口,並且從中進行轉手倒賣牟利。這次戰事,所用的火藥炮彈也都是歷年來囤積下的。炮彈,打一發便少一發,火藥,用一桶便少一桶。
如今的局面,似乎正在向著鄭家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面緩緩的滑行過去,雙方進入到了持久消耗的階段。這對於鄭家來說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一時間,鄭芝龍也是無言以對。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罩門所在?
可是,廈門總兵衙門裡那幾封來自南京等地的書信,卻又讓他不得不打下去。
“打!打下去!我們是福建經制官軍,他們南粵軍有什麼權力將我們消滅?這裡是我福建水師的防區!只要打下去,拖延些時日,南京、北京就要有人出來說話,到那個時候,我們便可以和他李守漢好好的談談價錢!”
鄭芝龍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在給弟弟們打氣還是在給自己打氣。
“日間我軍前鋒與南粵軍前鋒初經交戰,偶有小挫,這不算什麼。但是。南粵軍水師主力在何處,我們尚且不得而知。但我軍屯駐停泊於東山島之事,福松等人一路向東而來,想必已經被李家小丫頭猜到了**成。這東山島雖然比南澳島水域寬闊。但是屯駐的船隻過多。方才福松和芝豹你又說了南粵軍有縱火利器。為了防止南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