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李家兄妹到守漢這裡也是幾年了,別人的變化姑且不說,秀秀已經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逐漸成長為一個容貌攝人心魄的大姑娘。照李家兄弟的想法,便是要將自己的幼妹嫁給李守漢,讓自己同守漢的聯絡更加緊密。
“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等六禮如果逐一行下來,可是遷延日久啊!主公可是要牽扯精力,沛霖擔心影響了主公的北征大事。”雖然心裡樂開花,但是,作為臣下部屬還是要提醒一下,不能因私廢公。
“嗨!難道因為公事,守漢便不能娶媳婦了?無妨!便讓北征的戰果與迎親的喜事,雙喜臨門!”作為李秀秀名義的父親,身為將軍府元老的福伯,很是有發言權。
“嗯,這些程式禮儀都完成的話,怕不要半年之久,便是到了那時,估計北方之事已是傳檄可定。”
“現在是不是要商量一下男女兩方的媒人問題?”李沛霆故意的提出一個很是弱智的問題,試圖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
亭子裡的其他三個人沒有接他的話題,只是李守漢擺手示意,在連線亭子與陸地的長橋那頭,莫金莫鈺兄弟二人立刻轉身督導親兵們四下裡散開,做好警戒。
李沛霖見狀,知道到了說正事的時候,取過一旁椅子上的皮護書,從中取出厚厚的一摞文書。李沛霆只得悻悻的用火筷子撥弄著火盆裡的炭火,間或擺弄一下火盆邊上的幾個甘薯。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按照買賣商戶的規矩,要開始盤點結賬,我們今天不妨也用這半天時間,盤算一下我們的家當,也好知道我們能夠辦多大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守漢心中也是頗有感慨,從萬曆四十五年,到天啟四年,經歷了萬曆、泰昌、天啟三個年號,七年的時間,在這七年裡,李守漢從一個朝不保夕的弱冠少年,成長為一個坐擁數萬雄兵,地方萬里,戶口數百萬的地方霸主,可以同這個時代的眾多牛人一爭短長,這如何不令人唏噓感嘆一番?
“主公,主公。”李沛霖看著守漢似乎有些神遊天外,便小聲的呼喚,“是不是近日過於操勞?”
李沛霖的話,倒也不是拍馬屁,從進了臘月,守漢便是利用冬閒的這段時間,徵集民夫,大肆瘋狂的修路、採礦。
“一定要在明年開春耕種之前,完成河靜到順化的幹道,完成一些重要屯堡的道路建設,從順化到九龍江,到平巴港的道路,也要完成勘查、定線、踏界等諸多環節,如果有條件的話,完成路面的築基、硬化也是可以的。”這是守漢在眾多屯堡保長面前的講話。
但是這樣的話,讓眾多保長們不由得暗自皺眉。
河靜到順化將近六百里,中間還有靈江阻隔,雖然說主要路段在江南,但是也是有三百多里,要完成能夠並排行駛三輛馬車的燒灰道路,從河靜到九龍江,陸路差不多有三千里,如果都修成燒灰道路,這個造價可是不便宜。而且,還要每隔四十里設立一個驛站,臨近南北主幹道的屯堡村寨還要構築同主幹道連線的道路。
這個費用?想想便讓人頭大。
“我計算了一下,幹道的標準工價,應該是每里路一百多兩銀子,這部分費用,有將軍府統一出了。至於說支路工價飯食,按照四六分配的原則,府裡出六成的工價銀子,其餘的,諸如人工口糧,則是由各保自行籌措。人工,除了阮大掌櫃的豐順聯號一萬多人之外,便是從江南征發僱傭的數十萬民夫,一定要在這個冬天,完成這條道路!”
於是,江南的幾十萬民夫,在隆安、西寧、小河、嘉定、平陽、厚義、同奈、安江、同塔、永隆、檳椥、芹苴、蓄臻、安江、建江、茶榮等等諸多河靜移民建設的墾區開始大動土工。不過,似乎這樣勞民傷財的舉動,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流竄在各地的前阮家的殘兵敗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