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姑娘胎胎產麒麟。眉毛扯得彎月樣,狀元榜眼探花郎。老身今日恭喜您,恭喜賀喜你做新娘。”
在將軍府的一角,阮婆婆嘴裡唸唸有詞的為鹽梅兒做著開臉,按照漢族風俗,姑娘出嫁時,要開臉,要改變髮型,標誌著從此是有婆家的人了。
梳好了頭,端過一面銅鏡,“姑娘,哦,姨奶奶越發的標緻了。”
“那當然,我的女人能夠不漂亮嗎?!”李守漢在身後發言了。
“給少爺道喜!”阮婆婆急忙跪倒見禮。
“好了婆婆,您也到賬房去領一個紅包,然後告訴他們,說我說過的,這個月,你的銀米領雙份。”
阮婆婆自是千恩萬謝的走了,留下李守漢和鹽梅兒兩個人獨坐。
“開了臉,是不是要到祖先面前行禮祭拜?你以後就是我李家的人啦!”
“少爺!你當真要在祖先面前祭拜?告訴祖先?!”鹽梅兒有些驚訝了,不過,歡喜的成分更多。
“當然,我已經告訴他們,以後府裡面,內宅的事情,就要由你來多但當了。福伯年紀大了,又管著外面的事情,內宅自是由你管了。”
“那好。”鹽梅兒也是個這個時代的奇女子,當仁不讓。
“對了,你昨晚為什麼要拉我的衣襟?不讓我說話?!”
“好我的大少爺!您就不要再大手大腳了好不好?!您昨天已經說了要負擔別人的飯食銀子,又要給人家桑樹苗,再要給人家蠶種,且不說,府裡面如今用錢糧的地方正多,就說一句話,升米恩鬥米仇,您還沒有聽說過?”
該死!李守漢錘了自己一拳,忘了!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特色!
“好了,人家剛說了幾句,你就打自己,這如何讓人家以後再有話敢和你說?”鹽梅兒嬌嗔著。
“好了,梅兒,我們去吃飯,吃飯後,到祖先面前祭拜。告訴祖先一聲,他們的孫兒如今做了什麼,有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然後,你也回去告訴你的父母一聲。”李守漢的聲音低沉,他知道,鹽梅兒的父母已經過世,自己是如今她在世上的唯一親人。
“對了。你把這身衣服換了吧!”守漢指著鹽梅兒身上的那身丫鬟裝束,“換紅裙!”
“別!少爺,紅裙,我怕!我怕,折了自己的壽數!”
紅裙,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才有權利穿著,別人,哪怕你是再得寵,在這裡,也要受些委屈。
“第一,以後不要叫少爺,叫相公。”李守漢心裡罵了一句,“那個混蛋把這個詞用在麻將上!”
“第二,這裡,是我的天地,自然是規矩由我定。你怕他個賊廝鳥?!”
兩條斜斜入海的山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海灣,海灣溫柔的海岸線吻著銀白色的沙灘。遠處落日下,幾艘小小的漁船收起漁網,向家的方向駛來。幾個興高采烈的頑童在海邊跳躍著,追逐著海浪,朝著漁船揮動著小手。他們是海的兒女。
鹽戶村,坐落在海邊上,顧名思義,這裡居住的都是依靠煎鹽為生的灶戶。這裡是鹽梅兒的出生地,據他自己說,她娘生她之前還在煎生她時候就在煎鹽的灶旁邊,所以,起名字就叫鹽妹子。後來,因為欠了守備府的鹽稅,沒有辦法,父親便將鹽妹子送到了守備府。(哦!李守漢擦了擦汗,原來我也是黃世仁!)
父母在煎鹽灶前熬白了頭髮,熬花了眼,熬得彎腰駝背。也沒有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