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亭淵來了?今天內閣議事回家有點累,老朽又上了年紀,不覺小憩了一會,怠慢之處請見諒。”
陶勳連稱不敢,跟薛焱客套了幾句後立即切入正題:“不知老大人召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呵呵,老夫請你來的確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陶勳起身道:“大人言重,有什麼事派人來說一聲,下官敢不盡心麼?”
“快坐下說話。”薛焱揮揮讓陶勳坐下來,打量半天后才道:“亭淵果然一表人材,英氣挺拔,端明的眼光倒也不錯,得此佳婿,當慰老懷了。”
陶勳訝道:“這……下官家事不知大人如何得知?”
“呵呵,你的老師丁端明就是老夫的學生,算起來你也是老夫的弟子門生後輩吶。”薛焱笑咪咪地看著他。
陶勳趕忙重新行弟子禮,薛焱坦然受之,等陶勳重新落座後道:“亭淵,現在朝廷議論得最多的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學生知道,是於承宣的案子。”
“今天內閣議事,主要就是議的此案。”薛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件案子鬧得風風雨雨,孫彰審案將朝中一批官員牽連進去,亭淵你也是受牽連的人之一,此事你是否知道?”
“學生已經聽說了,不過學生還聽說孫彰的審案、結案文書跟證供之間互相矛盾、錯漏百出,想來關於學生的部分也都是些不實之辭吧。”
“固然是不實之辭,不過你想過沒有,你只是一個剛剛授官的年青人,何以牽連此案中呢?”
“這個麼……學生雖略有耳聞,卻不知道真假,有種說法言道學生輩乃應兆秀才出身,所以受到朝中某些人的忌恨,是以受累。”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老夫聽說你一直和太子府朱侍衛之間走得勤,不知可有其事?”
“學生去年進京趕考的途中偶遇朱侍衛,所搭乘商船的船家無意中幫她一個小忙,學生亦因此與她有一面之緣。會試後朱侍衛倒是來找過幾次,除敘舊之外還為太子殿下說項,希望學生進太子府任職,學生已經婉拒。”
第五章 正好還鄉
薛焱點頭讚許:“你能夠潔身自好不參與進黨爭之中,老夫很感欣慰。不過如今朝堂之上黨爭甚烈,老夫夾於其間猶難以自處,何況你是應兆的那批秀才之一,就算你不摻和進來,難保背上懷璧其罪的負擔,此其一。其二,你和*的人過從密切,另一黨之人早已看在眼裡恨在心上;其三,你謝絕太子的招攬,恐難容於*人。你欲以青蓮自處,可是別人並不相信你,他們只相信他們的眼睛和耳朵,沒有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他們絕不會相信的。”
“學生固知潔身自好亦不可得,可又想不出好辦法,老大人有以教我?”
“現如今朝廷爭鬥太厲害,你無根無基又不肯依附於某一方,勢必不可久居於此,何不效重耳在外而安呢?”
“老大人之語頓開學生茅塞,只是現在《道典要輯》的編篡工作尚未完成,學生復受牽連於承宣案沒有明確結論,恐無法脫身。”
“這些都好辦。”薛焱顯然已經有了準備:“於承宣的案子內閣前天在靖寧侯一夥的推動下決定派員重審,昨天將摺子遞進內宮,趕巧當晚聖上出定後看了奏摺,御筆硃批該案著刑部侍郎馮柘主持重審,孫彰辦案不力予以罷免。聖上還批示此案只及於承宣、王心陽二人,不得牽連其他人。馮柘是太子那邊的人,由此看來應該不會太為難你。《道典要輯》編纂館深得聖上關注,此番被牽連進於承宣案中,而且老夫聽說朝廷有御史已將你在去年在匯文學社參加辯經會抨擊程朱理學的言論上奏聖聽,為此兩事聖上恐怕要罰你,你不如索性主動向楊廷均請辭,要求外放任官,再加上有老夫從中周旋,應當可以成功。”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