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的精神控制幾乎難以為繼,“可是真的?”
“是真的。”段南羽嘆息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時候的慘狀。睫毛顫動得厲害,精神也開始嚴重地動盪。“若不是為了他,我們何必千辛萬苦找尋途徑回到從前?我也不至於為了儘早收復拜香教來做這等齷齪事情……”
齷齪事情是什麼事情?是在說他在拜香教做臥底?勾搭辛月姐弟將湖南分舵拱手送人?但是為什麼還要加上那樣的附加條件?要武青與朝廷決裂?
楚歌忽然一震,連忙問道:“宴請的時候,你想說服武青與朝廷為敵,為什麼要鄭石在場?你明明可以不這樣地?!”
然而,已經沒有人回答她了。段南羽的睫毛又顫了幾顫,終於嚴密地合上,真正地睡著了。楚歌已經完全無力控制他的精神了,她自己地精神波動太大,終於失去了再繼續套問訊息的可能……
不過沒有關係,有了這場催眠,作為催眠師地楚歌,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段南羽話中地真假,多數問題,完全可以留待段南羽醒來再行詢問——當務之急,她一定要去隔壁房間,親眼確證武青和鄭石的安危!
胡亂扯了條被子蓋在了段南羽地身上,再騰出工夫來抹一把頭上的虛汗,她艱難而又迅捷地開啟門來到隔壁……很容易,外面甬道中還是沒有人,而隔壁的門,是敞開的。
並沒有太出乎意料——早在她從被段南羽催眠的情況下醒來,就不曾間斷過聯絡武青,但……毫無訊息,何況就是她催眠段南羽時候的那聲斷喝,在這樣的靜寂的古墓之中,也應該足以驚醒隔壁的人了。
差不多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麼。
明瞭了段南羽提供的背景,整個局面的各個環節便也都昭然若揭——事情看起來對己方的人極為有利,只除了……鄭石。
她已經相信段南羽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將這湖南分舵拱手相送的,但他所提出的條件也定然不是隨便說說,所謂讓武青重整江山之說,只怕和他提到的三年之後的慘劇不無關聯……只是對於現在的楚歌,那三年的記憶已經完全不存在,要她立刻站在那種角度上去考慮問題,還是有些困難——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段南羽為了逼迫武青“謀逆”,會斷送了鄭石。
他們三個人同到拜香教,三個人都聽到了段南羽要投誠的條件,三個人中只有鄭石,原本可以不參與這次“密謀”,也沒有理由要他去參與……除非,是要犧牲了他,來堅定武青的心。其實這是陰損的一招,也極為有效。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考慮一下,若是她打定主意要“力挽狂瀾”,把武青推到朝廷的對立面上去,首先想到的也會是這個辦法。所謂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後生,便是這個意思——只要殺了端木興的親信鄭石,武青便是百口莫辯——想不反也難了!
若段南羽不是這樣想,他便不會安排鄭石參與那場“宴會”,也不會故意安排武青和鄭石同處一室了!
楚歌越想越是緊張,靠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門上,汗水近乎涔涔。
不知道武青和鄭石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如何離開的。知道鄭石在這裡的人,實在太多;宴會上的那一幕,也並不是沒有外人看見,攙扶鄭石離開的那幾個窈窕丫頭中,就有血衣衛的人……而鄭石本人甦醒之後,想必也會想辦法與外界聯絡;而若只是他傳出宴會上的原話,充其量只能說明段南羽的立場,無法證實武青的態度……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段南羽會讓鄭石傳出訊息之後再來個“殺人滅口”。無疑,這是個最高杆的手段,無論武青如何做,他的叛反嫌疑都是坐實了……
當然這種“奸計”,真換了楚歌是段南羽,她也不會去做,只是她不去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和鄭石相處時間已久,多少有些感情在;然而從段南羽待鄭石的態度來看,卻並不存在什麼舊誼之類的情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