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這塊難啃的骨頭:“不流血拿下鞍城。”
眾人面有難色。想要勸她打消主意,上官敏華卻是頭一抑。眼神投向遠處,渾身都發出不可擋的氣勢來一般,她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足令人生出一種滿足感,這種樂趣麼。只有在危險地博殺中才能獲得。
眾女若寒蟬慼慼,畫意渾身得瑟,堵了一句:娘娘先把慶德皇帝搞定罷。上官敏華斜斜地挑一眼,高深莫測地說道:“本宮此舉麼,確確實實是在算計朝陽殿裡的皇帝陛下。”
誰也不信,上官敏華詭笑,說話間外頭有侍女出聲,右相府一品薊國夫人求見,說是有株當世名品墨梅近日要開花。邀約元殊皇后遊湖共賞。
侍女們奇了,真有人來拜見眾人眼中貌似恩寵不再地失寵皇后。早先,她們心裡或多或少都以為那擋駕命令多餘。
“不見。”上官敏華很爽氣地吐出拒絕之詞。右相府的人去了後,冷清清了許久的延慶宮門前。忽然熱鬧起來。六部各官員的夫人像約好一樣,結了伴借了各式的名頭花樣求見皇后。無一例外全給攔在外頭。
被攔地人不乏三省長官的裙帶姻親,論起尊貴之處她們說不得比上官敏華還有權有勢力得多。所以,甫回宮的上官皇后實在是非常地需要聯合這些命婦穩定看似岌岌可危的後位,但是,這個難得的機會,上官敏華很不賞臉地全部拒絕。
為什麼?
眾侍女把心中疑惑統統抖出來:“娘娘,說句難聽點的,您同她們打好關係,咱們的生意才做得通,便是太子那兒也能得利。”
上官敏華輕輕一笑,道:“你們倒說說,誰有這樣大的本事叫她們都來討好本宮?”
“帝師秦關月。”是的,早朝時分,秦關月那句盡力,他是真地在盡力。
上官敏華又問:“那又是誰能迫得秦關月放棄孤立本宮呢?”
燕門關前地恩斷義絕,早已宣告了本朝國師與皇后之間水火不容。先前那個侍女滿眼驚惶,恍然大悟的亮色映入她的眼中,問道:“難道真地是因為靖遠侯?”
上官敏華讚許地點點頭,道:“大週四成兵器出自落霞山,靖遠侯不上朝,誰可供?國師也急了。”當初,北漠漠吉莫王與南梁皇太子相約,南北夾擊聯手破周,事成劃晉河分治。吉莫王擄走北周皇后,慶德帝並未中計舉國入侵北漠漠,反藉機重創北漠漠,才給大周掙得一些緩和地時間。
對比大周糟糕的現狀與南梁地兵精糧足,即使失卻北方地盟友,南梁統帥若指揮得當,攻克駱城拿下晉河以南的疆土,也不困難。
秦慶月不得不急,他一急就會妥協,哪怕他心底再怎麼牴觸上官敏華重掌大權,也敵不過他固有地執念:大周必須在他手中一統天下。所以,他要製造給靖遠侯接近上官皇后製造機會。
上官敏華是斷不會如他之意,她輕哼道:“哪怕是國師大人親至,照樣給本宮擋了。”
“娘娘,秦關月真會來求您?”眾女精神全都調動起來,個個摩拳擦掌,預備給對方留下些深刻的印象。
她揮揮手,道:“哪有這麼簡單,國師自然會想別的法子逼本宮出面。”
“美男計?”
“奴家聽說當年國師就是用無數的面首為餌,把娘娘的魂給勾住了。”
“娘娘,您可千萬得把持住。”
上官敏華好氣又好笑,把一干幫不上忙的眾女趕走,攤開宣紙正準備拿丹青作畫,猛地聽見宮外有人大喊:“抓刺客!”這批刺客哪兒也不去,就鎖定了延慶宮,見人就殺。秋棠等人也被困住,一時脫不開手去保護皇后。
兩道黑影藉機闖入寢宮,上官敏華右手指夾著畫筆,神色淡然,冷靜地面對突如其來的殺招。
“哧、哧”兩聲,刺客被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