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風瀾搖搖頭:“沒有,這些只是女兒這些日子胡思亂想的,我不喜歡這樣備受矚目與流言中傷的生活,女兒只想過清靜與世無爭的日子。這種日子使女兒精神緊張,時刻怕由於自己言行的不謹慎給母親帶來禍事。所以女兒不願出去,可是呆在府裡又氣悶,女兒該怎麼辦呢?”
陸風瀾的一番話使安靖王大為憐惜,她也是從這種艱難中一步步走過來的,她所經受的艱辛可不是女兒能以理解的,畢竟她就是在這種風浪中生活長大的。女兒是在自己精心保護下給了她一個安穩平靜的生活,沒有陰謀沒有傷害。只是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看法,這種想法還相當透澈深刻,直指問題的中心。看著女兒美麗的眼眸閃著憂鬱茫然的神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湧上心頭。
“藍兒,你是王府的世女,生下來就受到世人囑目,註定要有一個不平凡的人生。這條路是不好走,可也必須得走,這是你的命,是你的責任。既使母親交出手中的權柄,也是無即於事的,該有的煩惱同樣會有,該有的麻煩也一樣不會少。只是那時我們就會處於被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安靖王的話使陸風瀾吃了一驚,她只簡單的想到離開這一切,作為一個現代人,一個只為了事業、為了家庭而操心的普通人來說,她對於權力之爭的複雜與殘酷的瞭解,只限於電影電視中看過的、經過藝術加工的,對她而言那是遙遠的無關己身的一部藝術作品。而今她卻身臨其中,這關乎一個家族的繁榮與否,或是榮耀無比,或是禍連宗族,單看你做得好壞。可是這一切她又怎麼能應付得來?只是一個李震亭就讓她一敗塗地,她還怎麼能與那麼複雜的政治來周旋?只怕不能保全自身,還會帶累整個王府的。想到這些,更是加深了她要離開的決心。她抓住安靖王的手,跪在了她的面前。
安靖王吃了一驚:“藍兒這是為何?”
陸風瀾阻止安靖王拉她起來,認真地說:“母親,女兒真的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母親有母親的想法與顧慮,女兒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標,正如母親曾對我說過,您不能護著我百年,以後的路還是要有女兒自己來走,女兒做不來母親的精明與果決,也無意與眾人勾心鬥角。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為何不讓自己過的快樂,活的開心?我們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是為了權利為了榮耀,這些都是虛幻的身外之物,死了之後帶不走一絲一毫,何不在有生之年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呢?請母親答應女兒,讓女兒離開這裡,遠離是非,去遊歷皇朝的大好河山,見識一下人生百態,體味普通人的喜怒哀樂,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好?”她誠懇地望著安靖王,渴望她能答應自己的請求。
安靖王看著女兒滿臉乞求不知該如何回答,女兒想過的生活何曾不是自己年輕時的夢想?只是現實不容她,皇上也不容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現在愛女跪在自己面前求她,她不知該如何回答。答應吧,就要面臨與女兒的分離,不答應,女兒的鬱鬱寡歡日漸加重。是放?是留?讓這個果斷堅強的安靖王不免優柔寡斷起來。
“藍兒,你可知道,一旦你離開了鳳都,路上的風霜雨雪艱難險阻都是你想不到的,你一個嬌生沒吃過苦受過罪的女子能承受得了嗎?”
陸風瀾堅定地道:“女兒能想到這一切,也做好了思想準備,母親放心吧!”
緊盯著女兒美麗堅決的臉孔,安靖王既欣慰又難過,女兒什麼時候有了這般成熟的思維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愧當母親了。只是身為王爵及其家人沒有奉旨是不能擅自進駐鳳都或是離開鳳都的,女兒的想法只怕會遭到眾大臣意料之中的反對吧!有封地的王爵及其家人能留居鳳都既是種榮耀也是一種變相的就近監視,讓那些想挑戰皇權的王爵行止間好有一個顧慮。藍兒能否成行,還是得看皇上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