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潤潔眼神迷離,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望塵的聲音繼續安撫道,“你害怕被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侵蝕,害怕變得不再是自己。我們之前說過,我們可以營造出相當真實的場景,你活在那個場景就像是在親身經歷一樣。
我已經提前告訴你,你所看到的全部都是虛擬出來的。你經歷時,雖如親身經歷,卻又知道所聞所見皆是虛假。
結果已經發生改變。這是唯一能助你擺脫控制的方法。”
“只要堅信這點,不斷告訴自己,那些都是虛假的記憶,就不會變成妖族了嗎?”胡潤潔眨巴眨巴眼睛,還未沒有完全消除心中的恐懼,她想從王望塵嘴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王望塵淡淡回答道:“是妖族或人族又有什麼重要呢?放眼看看。”
胡潤潔順著王望塵的目光,朝著遠方看去。
王望塵說道:“我們和世界相比何其渺小。哪怕是大乘期的修士,能夠摧毀的不過是一山一湖,遠遠達不到毀滅整個修仙界的地步。
修仙界外,晚上所見的星空,皆是一顆顆閃亮的太陽。那太陽周圍環繞著類似於無數行星。和整個宇宙相比,我們的渺小到可笑。
我不知道仙界在什麼地方,但肯定存在於宇宙的某處。生命可以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你可以是躺在地上的苔蘚,你可以是向上攀爬的藤蔓。生命永遠被困死在星球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我覺得,既然人類有擴散到宇宙的可能,奮力擴散出去未嘗不是一件美事。而想要達到這個目標,需要無數人的共同努力。為了讓無數人共同努力,我們要給予他們一個合格、大家都能生存的環境,告訴他們我們希望這樣做的緣由。
就算他們不參與其中,也不會成為阻力。”
菲拉沒有插嘴,靜靜站在一邊,傾聽王望塵的訴說。
王望塵視線瞟了一眼平板,“我能想象你大概會被植入怎樣的記憶,用情緒操控人是最為簡單和便利的事,他們賦予你記憶,就是為此。
別看正道修士和魔教修士打得激烈,在我的眼中,他們其實就跟甲蟲對決沒有什麼本質區別。絕大多數生命為生命而戰,是因為它們沒得選擇。
我們之所以區別於其他生物,那是因為我們相當聰明。能解決其他生物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播撒種子,我們縫製皮毛,我們建蓋房屋......不斷改變自己的生存環境,甚至改變整個星球。
我們原本有更多機會利用這份聰明解決更多的問題。但我們又因為我們的本性,把這份聰明用錯地方。你覺得究竟錯在何處?”
胡潤潔努力思考,但還是想不明白,她搖了搖頭。
並非所有人都能一點就通。
能一點就通的人往往被冠以悟性好的標籤。
有些人之所以無法一點就通,除了他們沒有經常思考給大腦構建相關通路外,他們還可能缺少某些方面的知識。
倘若一個實驗需輪胎做比喻,而有個人從未見過輪胎致使他的理解出現偏差,是否能說他的悟性差呢?
並非所有人都有優渥的條件。每個人接收到的資訊各有區別。
有的人沒有意識這點,他們本能地認為都該如此。當類似的人組成團體時,這種“理所當然”會持續放大,他們會排擠“例外”。
王望塵笑著對胡潤潔提醒道:“你所見到的生物為何而鬥爭?他們怎麼鬥爭?”
“為了食物,為了喜歡的東西......用尖牙利爪彼此撕咬?”胡潤潔不確定地回答道。
“誰會獲勝?”
“牙更尖,爪更利,更加勇敢的?”
“獲勝之後,他們手中的東西會變多嗎?”
“如果雙方都有領地,會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