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望塵曾告訴過菲拉，她之所以會記憶模糊，並不是什麼bUG，而是一開始就是如此設計的。
更換了機體，菲拉有關過去的記憶的朦朧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烈。
過去，菲拉能排程雙眼錄下的影像，核查記憶，確認某些細節，但現在即便王望塵給她解除了許可權，她也沒有辦法排程那些影像。
視線反覆掃過王望塵，菲拉還是覺得王望塵跟以前沒有變化：
“我看不出來。長高了點或是胖了點什麼的，這種細節不實際上稱稱一下，很難下定論。可以給我一下你過去的身體監測資料嗎？”
王望塵笑道：“我的外表確實和以前沒有多少變化，身體資料卻被靈氣強化來許多。
外在的東西透過測量很容易測量得出，但內在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看得出來。
尤其是思想上的變化，如果不說，很難透過外在表現看出是否改變。
這九年，我也沒有停下了解這個世界，我比以前變得更加充實。”
喝下溫暖的茶水，王望塵把茶杯放在桌上，“知識就像是我喝的這杯茶水。我喝進去的茶水也無意間構成了我的一部分。巨大變化都是由無數微小的變化累積而成的。人類覺得變化大變化小，取決於自身對時間的快慢感知。”
“主人......”菲拉忽然恍然大悟，“你對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對時間不敏感嗎？害怕我攝取太多知識，性格在一瞬間發生巨大改變？”
王望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接下來，你面對的可是數以億計的知識。我無法知曉，那些知識究竟會對你產生怎樣的影響。即便如此，也只有你能做到。
說的有點遠了。還是聊回最開始的話題，我覺得你能做得更好。你覺得自己怎麼做才能做得更好？”
菲拉抬起手捏著下巴冥思苦想，她沒有再去網上尋找答案，而是選擇自己思考。
緩緩坐回椅子，王望塵給了愁眉不展的菲拉一點提示，“資訊指的是音訊、訊息、通訊系統傳輸和處理的物件，泛指人類社會傳播的一切內容。
人透過獲得、識別自然界和社會的不同資訊來區別不同事物，得以認識和改造世界。
為什麼能用資訊來區分不同的事物，所用到的東西就是知識。
打個比方，昨天晚上有雨。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涉及到了三個概念。
對絕大多數人而言，昨天已經過去，昨天晚上是否有雨，並不重要，這是條無用的資訊。但對於某些人而言，昨天晚上有雨，可能會帶來一系列的影響，這是有用的資訊。”
菲拉略微睜大雙眼，“主人，你想說的是，知識對於每個人的意義不一樣？別人可能覺得無用的知識，在他人看來或許就很有用？
就比如，某某遊戲偶像的生日是哪一天對大部分人而言，只是一條無用的資訊，遊戲是否為那個偶像慶生，對他們而言不重要。但如果有人喜歡那個遊戲，知道那個偶像的生日，並且知道遊戲會為那個偶像慶生，到那一天說不定他就會登入那個遊戲。
於他而言，偶像的生日和遊戲會為偶像慶生就不是無用的資訊，而是有用的知識了嗎？”
王望塵一副“你總算注意到了”的表情，“明白這點，你應該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菲拉瞥了王望塵一眼，“‘知識對每個人的價值都是不一樣的’，這麼簡單的話。主人硬是繞了一大通。如果主人早這麼說，我早就知道了。”
王望塵無奈苦笑，像極了教同學用思路寫作業最後卻被回懟的學霸，
“對很多人而言，他們也只是想要一個結果罷了。至於結果是如何得出來的，他們確實不是那麼在意。有時候，結果才是次要的，明白其中的過程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