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安靜,嘴唇上掛著夢幻般的微笑。
“還在想艾麗卡,對吧?”卡爾打趣道,用胳膊肘碰了碰漢斯。
漢斯微微一跳,從沉思中驚醒。“不——不!我告訴過你,什麼也沒有。”他結結巴巴地說,臉漲得通紅。
“沒有?那為什麼你盯著你的拇指不放,好像它是什麼神奇的指南針,能把你直接帶到她的麵包店?”卡爾得意地笑了。
漢斯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失敗的表情。“好吧,好吧。也許有點什麼,”他不好意思地承認道。“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偷瞄了幾眼,害羞地笑了笑。”
卡爾的微笑更大了。“事情總是這樣開始的,我的朋友。別擔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除非……”他開玩笑地晃了晃手指,“你答應在婚禮上分你最好的朋友一塊蛋糕。”
“好,當然好的,蛋糕麵包應有盡有,”漢斯瘋狂點著頭。“艾麗卡可能今晚會偷偷把她做的那些……嗯……糟糕的蛋糕帶到今晚的檢查站。你知道,和大家分享?”
“你真的這麼認為?”
“好吧,問問也沒什麼壞處,對吧?”他眼巴巴地向城鎮的方向望去。“再說,誰知道呢,也許她這次烤了別的東西。某種……可以吃的。”
卡爾的嘴唇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也許吧。但如果那又是糖和麵粉做成的磚頭,肚子疼我就要怪你了。”
漢斯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很緊張。“或許有一點。但別告訴任何人,好嗎?尤其是馬丁。他會因為我與這裡的平民搞物件而把我打得稀爛,直接要了我的命。”他手腳不知道往哪放,一會揹著手,一會交叉雙臂。
卡爾咧嘴一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微笑,沒有他通常的陰霾。“我的嘴嚴得很。”
漢斯挪動了一下腳,然後脫口而出:“她……她答應給我寫信。你能相信嗎?一封信,來自像她這樣的女孩!”他突然有力而又急促地說道,接著又突然低低地垂下頭去。“不知道我們啥時候離開這個地區,我還想多見見她……”
他們到達了指定的檢查站,一間小木屋,俯瞰著一段通向城外的道路。寂靜只被偶爾的貓頭鷹的叫聲和遠處汽車的引擎轟鳴聲打破。卡爾開始了他的例行公事,檢查身份證件,用熟練的效率搜查車輛。
由檢查的單調、疲憊的旅客、簡短的交流組成的幾個小時慢慢過去。漢斯吹著口哨打發時間,他尤其喜歡《現在有趣的日子終於到來》與《每當士兵行軍穿過城鎮》,這導致卡爾腦裡全是這兩首歌的調子。
突然,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卡爾的心裡怦怦直跳。就是這樣,平靜的一天,被打破了。
他的手本能地握緊了槍。漢斯停止了吹口哨,目光注視著走近的身影。兩個人從暮色中走出來,他們的身影在逐漸暗淡的光線下變得模糊。
“站住!”卡爾喊道,他的聲音在靜寂中迴盪。兩個人影突然停了下來,舉起手錶示投降。當他們走近時,卡爾認出了德國士兵乾淨利落的制服,一股輕鬆感湧上心頭。
“別緊張,施瓦茨,”其中一個走近計程車兵說道,臉上帶著疲倦的微笑。“我們只是從巡邏任務中回來。剛才差點被一群野豬襲擊。那可不是光榮的死法。”
當走近的身影顯示出是同僚士兵時,卡爾緊握武器的緊張感稍稍減輕了。失望的情緒一閃而過——行動的刺激被另一個檢查站之夜的無聊所取代。
“野豬?聽起來更像一個食堂故事,而不是巡邏報告。”他用手電筒掃過他們垂在制服外的狗牌,熟悉的德文在無處不在的緊張氣氛中成為了一座常態的燈塔。“只是確保一下。”
“舒斯特,”第一個士兵說,簡潔地點了點頭。“這是韋伯。”
“施瓦茨和海因裡希。”卡爾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