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勢,就像那位領袖。
“同志們,我們都受夠了!”他高聲喊道,“我們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面對敵人的炮火和惡劣天氣,結果卻吃到了這些……這些……垃圾!”他指著廚師們的住所,遠處隱約可見小房子的微光。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吃得好、吃得飽飽的!現在,我們不是可以用爛泥餵養的動物,我們是為了崇高的目標而奮鬥的人!吃個好飯是一項基本人權,即使對士兵來說也是如此。”
人群中傳來一陣贊同的低語聲。叛亂已經甦醒,一頭沉睡的野獸從沉睡中醒來。德國人的高效就從這裡體現——閃擊廚師行動迅速開啟,他們像模像樣地稱之為“黑牛計劃”(因為他們想吃牛肉了),甚至還有一面臨時“旗幟”——用刺刀串起的三個土豆。他們每經過一個士兵營房,隊伍就壯大一圈,人數穩步增加。
廚師們的住所出奇地無人看守。他們可能因為“烹飪”而精疲力竭,在裡面睡得很香。一名士兵熟練地關掉了燈,屋裡一片漆黑。叛軍只帶著餐具和一股怒火,向毫無防備的廚師們發起了進攻。
一片混亂。鍋碗瓢盆碰撞在一起,人們互相辱罵,煮過頭的土豆和爛番茄像導彈一樣在空中飛來飛去。廚師們措手不及,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制服了。卡爾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宣佈了他們的要求:要麼提供更好的食物,要麼就滾出去。
廚師們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辯解說物資有限,定量配給嚴格。但他們的話語被士兵們的不滿之聲淹沒了,他們的聲音與卡爾的情緒如出一轍。“土豆起義”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騷亂就像是把一顆石子扔進平靜的池塘,漣漪向外擴散,最終驚醒了大半個營地,引來了好奇(也略帶好笑)的旁觀者。上級雖然最初對士兵的大膽行為感到可笑,但最終還是進行了干預。他們承認投訴的合理性,但對任何進一步的不服從行為發出了嚴厲警告。
這幾天來,卡爾一直心緒不寧——他擔心,擔心他要是被軍官追責了怎麼辦,然後送上軍事法庭?他完全不想承擔後果。然而等來的不是少校的傳喚,而是收拾行囊全體部署向諾曼底行軍的命令。
感覺這就像做夢一樣,他煽動士兵鬧事,怎麼可能會一點懲罰都沒有?卡爾收拾了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焦慮比揹包還要重。休假之後,體驗到了久違的和平的滋味,他就不願再去打仗了,雖然留在家鄉會讓他更加不安,但誰會討厭過得安逸點?
漫不經心的旅行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在一個法國小鎮內行軍,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像妖精的哀嚎一樣劃破長空。他們遭受伏擊,它來得毫無徵兆。全體士兵散開隊形,找到任何可以提供掩護的掩體,訓練有素地展開戰鬥。
該死的法國佬。卡爾躲在一個外牆刷了白漆的屋子後面,端著mp40衝鋒槍,手心已經滲出一絲汗水。他往前邁一步,將自己藏在房屋花箱後面,透過紅色鮮花與綠葉尋找目標。一縷濃煙從附近一輛燃燒的卡車上冒出,燒焦味刺鼻。
游擊隊員神出鬼沒,從牆後探頭射擊,臉上抹滿灰作偽裝,手中的武器噴出火焰,手榴彈像水花一樣綻開。子彈在石頭上反彈,碎片在卡爾的頭上飛來飛去。
他從附近的窗戶看到一閃而過的動靜,一個身穿黑衫的人影,槍管閃閃發光,一目瞭然。腎上腺素激增,暫時消除了折磨人的焦慮。卡爾舉起衝鋒槍向目標射擊,mp40以短促、可控的點射方式噴出子彈。被擊中的人兒從二樓窗戶跌落,瞬間失去戰鬥力。就算沒死,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了。
卡爾轉移陣地——以尋求更好的視野——飛快地穿過街道,蹲下躲在一輛翻倒的推車後面,推車的木框架上佈滿了彈孔。一次又一次扣動扳機,mp40 乓乓地射出子彈,火藥味充斥著他的鼻孔,令人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