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舉起,瞄準,開火!有條不紊,又是幾個死亡的敵人,蠢豬法國佬,像個靶子一樣傻傻等著被人開槍打死。但是,天哪,真是快樂,試想這次戰鬥結束後又能給他手中的這個老夥計增加多少個光榮的擊殺數?
於日光之下,卡爾看見離他有二十米左右遠的樓房後方有個人忽然衝出來,擰開木柄手榴彈的蓋子,拔出引線,在他擊斃他之前,他已經把手榴彈丟擲,扔向了卡爾。
“手榴彈!”
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有人大喊提醒他,他下意識地從地上爬起,但還沒走出一步,一隻強壯的手臂就勒住了他的腰,用驚人的力量將他向後拉。
卡爾踉踉蹌蹌,被及時拖拽到掩體後,那隻手一鬆開他就摔在地上,雙手肘支在地面喘不過氣來。
“趴下,你這個白痴!”是漢斯·海因裡希的聲音。他大吼一聲,把卡爾的頭按在地上,他嚐到了泥土的味道。這時手榴彈爆炸了。
爆炸聲似乎震撼了大地,彈片飛灑,掀起的泥灰蓋在他身上。震耳的聲音令他耳鳴,就像耳朵被棉花堵住了似的,聽到的聲音都非常沉悶,聽不清聲,一時之間暈頭轉向。
一顆不知是石子還是什麼的東西打在他的左眼上,臉頰也被劃傷。疼痛使他的手掌飛到臉上捂住眼睛。
左眼已經睜不開,勉勉強強開啟右眼,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煙霧和灰塵混雜在一起。他伸出空閒的另一隻手,手指撫摸著臉蛋上粘稠的溼潤。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