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遮掩，說剛才她倆就在一起，可能在回家的路上呢，程啟琨一聽就知道劉雪梅在胡扯。
北京離家不算遠，長途班車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路程，程啟琨差不多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給妻子女兒帶禮物，女兒的禮物不過是吃的和玩的，給妻子的禮物有時髦衣帽、飾品等等，春天給她買珍珠項鍊、瑪瑙項鍊、胸針，夏天給她買防曬霜、瓜皮帽、太陽鏡，秋天給她買風衣、紗巾圍巾、銀項鍊，冬天買羊絨大衣、羊皮大衣。還有，那陣子時興玩“隨身聽”，他趕緊給她買了一個，別在褲腰上或裝衣兜裡，戴著耳機，邊走邊聽。他每月除了本單位的工資還能在北大醫院感染科領到一些獎金，他不抽菸不喝酒，吃飯很節儉，從不亂花一分錢，大部分錢都花在趙國凡身上。但程啟琨從未收到過趙國凡的禮物，除了剛認識時包手指的手帕。
眼看又到了深秋，北方的氣溫早晨和晚上已經很涼了，往年這個時節程啟琨都是提前把過冬的煤買好，而且1998年10月24日就是他的四十歲生日，他計劃著23日回家買煤，24日過生日。為此，程啟琨讓佟佳麗替他一個班，23日上午，他帶著給妻子女兒的禮物便回家了。
中午12點多到家，程啟琨吃過午飯稍事休息，看看到了煤站下午上班的時間，便騎上腳踏車去煤站買煤，選好了優質大同塊煤，買了四噸，有出租的拖拉機把煤送到家門口。程啟琨在停放腳踏車時不小心碰翻了院子裡的梔子花盆，折了枝杈，他來不及管花，便去鄰居家借來手推車，拎著鐵鍬一鍬一鍬的往手推車上裝煤，再一車一車推到院裡牆角處，整整幹了一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他終於把煤運完，並把門裡門外打掃乾淨，累得他通身是汗，坐在臺階上喘息，他心裡還在想：歇一會兒趕緊洗澡，不然自己跟黑煤球似的媳婦回家怎麼擁抱接吻？正想著呢，趙國凡回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被程啟琨碰折的那盆梔子花，頓時大怒，毫不留情地把侮辱、謾罵的語言連風帶雨噴向程啟琨：“你個瞎眼的驢，幹活也不瞅著點兒，你奶奶的！不知道這些花都是我的心尖？我懷疑你是不是成心毀壞我的花？有意往我心尖捅刀子？”程啟琨風塵僕僕的從北京趕回家來，馬不停蹄的買煤運煤，全身都累散了架，只因為碰折了花的枝杈，她竟然如此對他，程啟琨忍無可忍，跟她嚷道：“你只看見花卻看不見人？我一個人把四噸煤一鍬一鍬的運到院子裡，累得喘不過氣來，你難道看不見？花折了大不了再買一盆，你至於這樣罵人嗎？花重要還是人重要？”她歇斯底里似的吼叫：“當然花比你重要！”沒想到她竟這樣說話，程啟琨非常難過，含淚反駁道“簡直不可理喻！你這樣說話太讓人傷心了！會傷感情的！知道不？”程啟琨說完一甩胳膊沖澡去了。
本來程啟琨今晚要吃長壽麵的，可實在是沒心情了，氣都氣飽了，況且趙國飛根本就沒想著他的生日，還是算了，便早早的睡了，兩人背對背一夜無話，各想各的心事。
趙國凡在想林得俊。趙國凡不是無緣無故找茬跟程啟琨吵架，因為前些天林得俊結婚了，趙國凡還去參加了他的婚禮，看到一對新人幸福美滿，尤其是看見林得俊他們兩口子在大庭廣眾面前秀恩愛，那個甜蜜熱烈的場面，趙國凡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沒吃幾口飯就走了。林得俊新婚燕爾，新媳婦又年輕又漂亮，對他也很好，又體貼又溫柔，知冷知熱，他感到了愛的溫暖。有了美滿和睦的家庭，林得俊想從此跟趙國凡徹底斷絕關係，所以自然就疏遠了趙國凡。可趙國凡一直在瘋狂地愛著林得俊，心裡根本放不下他，但她也知道林得俊這人是個硬茬，不敢輕易去交警隊找他，趙國凡覺得自己愛他愛得好苦啊！這些天她感到非常孤獨寂寞，她心裡想：丈夫在北京進修，自打她從縣醫院調到衛生局以後，林冠宇再也沒理她，現在林得俊也不理她了，還有劉玉龍和張顯友這兩個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