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俱樂部,寫寫維羅妮卡,還有這個……我。”
他輕聲笑道:“也許把這些都寫在紙上,你就能開始理解它們了。”
“我儘量吧。”
深更半夜沒有什麼喝咖啡的心情,睡個好覺是目前他們需要的。
“水?”埃利亞斯舉起一隻印有卡通大草莓的杯子。
“謝謝。”
卡爾雙手接過,飲了一口。不去思考那些問題的話,待在這裡挺好的,有人照顧,但想到要無限期地住在這裡,他心裡很不舒服。並且怎麼可能有人能寬容地允許外人永遠住在自己家裡呢?與朋友一起住的新鮮感很快就會耗盡的。
“再次感謝你收留我,不過我知道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我還沒有那麼厚顏無恥。”
“但現在你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是不是?你總不能露宿街頭吧。你的病還沒好,你得專注於讓自己好起來,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們以後再想辦法。”
卡爾知道埃利亞斯說得對。他根本沒法獨立生活,更別說應付找工作和找公寓的複雜情況了。然而,依賴感讓他很惱火。
“但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他堅持道。“我需要找份工作,開始賺錢。我不能就呆在這裡靠你養活。當然,這段時間我不會在你家白吃白喝。我會幫忙做家務,想辦法做出貢獻。”
他也沒啥和平時代所需要的才藝和技能,普通工作需要有戰鬥能力與軍事技能嗎?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一絲出路呢。
感覺還是繼續當兵好啊,毫不猶豫日常服從命令就足夠了,長官讓他幹嘛就幹嘛,指哪打哪。他可以考慮加入聯邦德國國防軍了。
埃利亞斯莞爾一笑。 “卡爾,別擔心自己會成為負擔。你是我的朋友,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找工作和找房子可以等到你感覺更好、頭腦更清醒的時候再說。此外,我認為如果幾個星期內碗碟還沒洗完,世界也不會崩潰。”
壓力立即消失殆盡,卡爾如釋重負,但新的擔憂又困擾著他。“但你的生活怎麼辦,埃利亞斯?我是不是打亂了你的日常生活?在我在這裡的時候,你不能邀請朋友來家裡做客,或者與女孩們約會嗎?”
“這裡空間很大,而且說實話,最近這裡有點安靜。此外,有伴兒對我也有好處。”埃利亞斯站累了,坐回到皮沙發上。“這是互利互惠的合作。你有地方住,而我……嗯,至少有有趣的談話。”
“有趣的談話?你是說聽一個失憶的瘋子滔滔不絕地談論鈉粹和戰爭嗎?”
“確實如此!”他帶著一絲頑皮的笑容答道。“並不是每天都能走進教室學習歷史,即使現在有點混亂。”
玩笑緩解了緊張的氣氛,卡爾那天頭一次感到了一絲希望。事情最好不會變得那麼糟糕,否則他的對生活的希冀將會被敵人迅速殲滅,他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絕望。未來值得考慮,未來還有路要走,但現在,他唯一要關注的就是變得更好。
儘管卡爾暫時重拾樂觀,但他的求職之路卻令人沮喪。他四處奔波,在報紙分類廣告中艱難尋找,每次被拒絕,他的心情都變得沉重。他所擁有的技能——服從命令、忠誠不二、精通武器——在平民世界似乎毫無用處。
翻閱一張張拒絕信,沮喪的情緒折磨著他。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遺物,一個在現代德國沒有立足之地的舊時代的遺物。
他成功獲得的少數幾次面試都以迅捷的失敗告終。 他發現自己對面試的隨意風格感到困惑,面試官問的都是開放式問題,旨在評估他在軍隊中從來不需要的“軟技能”。 他簡短而直截了當的回答似乎讓面試官感到困惑和不舒服。
沒有人願意要他,也許是他太心高氣傲想要剛來就有一份好工作,也可能是他太廢物啦。在醫院裡的時候,安德烈斯